“不了,妈妈,”曾欢馨连忙阻止了洪行云,“我和许睿宇准备登记后旅行结婚。”
“啊?为什么这么简单?”洪行云疑惑不解。
“哦,爸爸还生病着,而宴请宾客需要大量的时间和jīng力,我不想让你们再累着了,所以和许睿宇也商量过,我们登记后直接去旅行就好了。”曾欢馨低着头,不敢看母亲。
洪行云听了曾欢馨的话,只是蹙眉,说:“可是这样实在太简朴了,不好。”
“没事的,妈妈,你和爸爸不是说过吗?只要两个人在一起,幸福快乐,其他的形式都是不重要的,对吗?”曾欢馨搂住妈妈撒娇地说道,心里却有些凄然。
“嗯,我是这么说过,不过你是爸*心头ròu,怎么舍得你这么受委屈?”洪行云只是不舍就这么糙率地将女儿嫁出去。但曾欢馨却固执己见,让她也没辙。
病房里因为多了曾欢馨和许睿宇显得热闹起来,左右病chuáng的病友都向曾僖庆和洪行云道着喜,把曾僖庆乐得嘴都合不拢,只有洪行云有些忧心忡忡,但经不起曾欢馨刻意的讨好和安慰,到最后也就默认了他们简单的婚礼。
正文第一百二十章两个人不等于我们(4)
从医院的病房驾车回曾欢馨家中的途中,许睿宇转头看着一直沉默不语的曾欢馨,伸出手去,轻轻握了握她的手,说:“你怎么了?”
曾欢馨摇摇头,说:“没什么,只是觉得对不起我爸我妈。他们一直想替我大*大办一场盛大的婚礼,爸爸说我是他的小公主,就要按照公主的规格办。”从小到大,曾僖庆一直都把曾欢馨当作小公主,所以在曾欢馨很小的时候就许下了诺言,长大后要风风光光嫁女儿。没想到今日却是如此简单和仓促就要把女儿给嫁了。
许睿宇默默不作声,半晌才沙哑地说:“是我没用,给不了你太多。”
曾欢馨反手握住许睿宇的手,安慰他说:“没事,我爸爸妈妈只是说笑,你以后只要对我好就可以了,来日方长,不是么?”
许睿宇没有说话,但是握住曾欢馨的手却用力了再用力。半晌,他才恋恋不舍地松开曾欢馨的手,决定一辈子都对这个不论他贫穷还是富有都陪在他身边的女人加倍的好。
妈妈洪行云还在医院里陪着爸爸曾僖庆,四个人在医院叙旧了很久,在洪行云的再三催促下,曾欢馨才带着许睿宇离开医院,回到家中休息。离开的时候,外面已经是华灯璀璨,两人在车河里穿梭,心中各有心事。
由于许睿宇在家中是独子,只和姐姐许睿米一起长大,母亲去世后,在他的印象中父亲虽然说出于骨ròu亲qíng对他也是爱护的,但是因为特殊家庭的环境,所以父子之间维持着一种清高的冷淡。父亲与他从来没有坐在沙发上用亲昵的语调和他谈心,他自然也不主动向父亲表白自己的心事与想法。
在许睿宇家中,一家三口人每天聚在一起的时间就是在饭桌上用晚餐的二三十分钟,大多数的晚饭时间也是父亲不停地教训他要努力上进,夹杂着他从别的大老板家中听来的哪个孩子如何用功,如何成功的故事。
可是自从许睿宇见到曾欢馨的父母以来,接触到的是不那么远大的理想,而是最切合实际日常生活的柴米油盐这样的琐碎事,反而让他感觉到了真实的家的温暖。
许睿宇开着车,仔细聆听着曾欢馨对他说,这里是我以前上高中的学校,这是我以前老和爸爸妈妈经常来的公园,这是我以前晨跑的大桥……她对许睿宇说自己总是怀念童年的夏天,厂区里面的大平房宿舍,家家户户必备的竹席chuáng,一到夜晚就开始闹腾的小伙伴们,还有那一毛钱一只的绿豆冰棒……想想都让人觉得以前的夏天怎么这么有意思。
许睿宇微笑着,听着她的娓娓低语,呼吸着每一缕她曾呼吸过的空气,感受着她成长的轨迹,这个城市,因为曾欢馨,逐渐变得清晰,逐渐变得熟悉。
他想,他会永远记得这个地方,只因为她在。
曾欢馨的家并不宽敞,只是普通住宅小区里的一套三居室屋子。虽然曾僖庆还在住院,曾欢馨又常年不在家,但洪行云还是抽空把屋子收拾得gāngān净净,碎花的窗帘和桌布,处处显示出生机和活力。
曾欢馨进了屋,一屁股坐在稍微陈旧但却很松软的沙发上,长长吐出一口气。许睿宇换了鞋才进去,唯恐弄脏了擦得铮亮的木质地板。曾欢馨让许睿宇坐在她身边,然后躺了下去,将头枕在他的大腿上,闭着眼睛,一动都不想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