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欢馨立着,紧紧捏着拳头,她瞪着许睿宇,视线就像一把刀,几乎要将许睿宇的胸膛戳出dòng来,面前的这个男人,实在是让她太愤怒了,太失望了。
她真是错爱他了,她不想再爱他了!被怒火蒙蔽了脑袋的曾欢馨冷冷地站立了一会儿,才昂着头大声说:“不想去就算了,反正我也没指望别人能帮我什么忙!从现在开始,我没有程小喜你这个朋友,还有许睿宇,假如你觉得当了我曾欢馨的男朋友让你心有不甘的话,我也不qiáng迫你,你随时都可以走,随时都可以回到你姐姐还有你未婚妻的身边去!”
自从相爱以来,曾欢馨还从来没有这么歇斯底里过,也从来没有说过如此绝qíng的话。
但是曾欢馨一点也不后悔自己说出这样的话,凭什么她就要被人这么挤兑,这么欺负?本来她是那个最可悲的受害者,到了现在,却好像成了千夫所指的罪魁祸首一般。
是她天生就该这么犯*,还是人善被人欺?!曾欢馨盯着害她变得如此软弱的许睿宇,突然从心底里看不上这个男人,她对他的爱意在一次又一次被深深伤害中,渐渐褪色。
“我对你太失望了,许睿宇!”曾欢馨甩下这句话,转身回到屋子里,拿上自己的包,看都不看客厅里的两个人,转身便摔门而去。许睿宇追到门边,却被曾欢馨狠狠一推,他站立不稳,她自顾自走了。
走出了屋门,委屈和愤恨的泪水顺着曾欢馨的脸颊疯狂地淌下。她边走边哭,像个孩子一样哭出声音来,也不顾周围人的侧目。她觉得自己活得太艰辛了,太窝囊,而且太没用了。
她既看不住男人的心,又斗不过米米的势力,更无法与程小喜的娇弱相媲美。她的人生真是一片灰暗。被人污蔑为艳照门女主角,却要替始作俑者背黑锅,连反抗都要遭到自己男人的压制。
“你说,我曾欢馨怎么这么没用,这么凄惨?!曾经也算是清高自傲的公主,自力更生,没有钱但也不会像现在这么窝囊和受气,难道谈了一次恋爱就要让自己像个huáng脸婆一样任人欺凌么?”曾欢馨坐上公jiāo汽车的最后一排,咬着唇看着车窗外,眼泪鼻涕一大把,她望着窗外,却发觉自己无法阻止内心的呜咽。
“我不要他们了,一个都不要!”曾欢馨用手从包里拿出手帕纸来,擦去脸上的泪痕,对自己发恨道。可是一想起要和许睿宇从此分开,老死不相往来,她哭得更加厉害,她觉得前路茫茫,一个人好孤单,好寂寞。
习惯了两个人的日子如今真要叫她一个人生活,她有些胆怯了。也许相爱的人都会有这样一种惯xing和依赖xing。觉得自己越来越怯懦了。以前经常一个人的时候,风里来雨里去,从来不知道怕什么。
但是和许睿宇在一起后,竟变得越来越会依赖了。以前什么都自己扛,现在有事总忍不住要和他说。本来独自一人习惯了自己行走,自己吃东西,自己承受烦忧,习惯了自己生活。但是自从许睿宇找到她之后,一个人生活中突然多了一个人,走路时走在她左边,吃饭时坐在她身边,帮她挡下困扰,她自己早已经没有骨气地依赖他,习惯了这种有人陪伴的幸福。
现在突然回到一个人的世界,就不习惯了一个人生活。
曾欢馨越想越难过,掩盖在眼睛的手帕纸用了一张又一张,没有gān的时候。她从来不知道自己会有这么多的泪水,即使许睿宇失踪后那么长那么难熬的日子,她都没有像现在这么灰心失望过。
那时候心里因为有爱,所以可以等,可以原谅,爱火因为阻拦而燃烧得更加旺盛。但是现在,心都凉了,她竟觉得有些厌倦了。
去报案本是一件迫在眉睫的事,但曾欢馨到了公安局的门口却有些犹豫了。也许她真的该如程小喜说的那样,把什么事都给扛下来吗?不是她心肠硬,换做别的事,她愿意为程小喜背黑锅,但是这件事,关系到她的声誉和以后人生方向,她无法不自私。
或者这不能算作自私,只能说是捍卫自己正当的权利。曾欢馨本来理直气壮的心理,因为许睿宇和程小喜的态度变得有些躲闪起来。
她站在公安局门口,脸上的泪水被呼啸的北风chuīgān,散乱的头发让她的脸很是憔悴。
曾欢馨想了半晌,终于还是鼓足勇气,迈进了公安局的大门。
她必须要替自己讨回一个公道!不为自己,也为了望女成凤,深爱她的爸爸和妈妈,她不能让他们蒙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