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喜——”曾欢馨握住了程小喜没有受伤的手臂,说:“你醒了?我,我对不起——”
程小喜虚弱地摇摇头,说:“是……是我……对……对不起……你……”
曾欢馨心头酸楚,说:“你别说这个了,不管怎样,你不能就这样吓我啊,你知道吗,我快要被你吓死了,若不是我们早点回来,恐怕,恐怕——”曾欢馨的手到此刻还是颤抖着的。
程小喜目光呆滞,她茫然地盯着天花板,说:“为……为什……么……要救……我?活……活着……有……什么……意……义?”
“无论如何,不能拿你的生命开玩笑!小喜,不准你再胡思乱想了——”曾欢馨极力想打消程小喜消沉绝望的思想。
程小喜苦笑了一下,虚弱得几乎说不出话来,但曾欢馨还是听清楚她说的话:“谁……谁都……都……不要……我,活……活着……没……没劲……”
“谁说没人要你?我们都需要你啊,你别再乱想了——”曾欢馨哽咽着说。
程小喜却疲倦地摇摇头,虚弱得几乎又要昏迷过去,护士见程小喜qíng绪激动,示意曾欢馨先出去病房。曾欢馨只得暂且退出了病房。病房外许睿宇正在等候,看到曾欢馨出来,便迎上去说:“小喜怎么样了?”
“她还是想不开,”曾欢馨说着靠近了许睿宇,软弱地想寻求他的慰藉。许睿宇张开臂膀,抱住了曾欢馨,说:“等她的伤好点了,我们再好好劝劝她,好么?”
曾欢馨点点头,呜咽着说:“好。”
但是接下来的几天,程小喜都处于昏迷状态中,她好像不愿意清醒,只是昏沉地睡着,谁也不搭理。曾欢馨心里着急,天天守在病chuáng前照顾程小喜,但程小喜却好像并不领qíng,依旧没有睁开眼看过她。
程小喜手上的伤口在愈合,但她的jīng神状态却一直没有恢复。即使许睿宇也守在病chuáng前,她也不愿意睁眼看他。
心急如焚的曾欢馨无奈之下打电话通知了李若雪,当李若雪风尘仆仆赶来*病房,伏在chuáng边,焦急地连声呼唤着程小喜名字的时候,程小喜这才缓缓睁开了眼睛,她看着李若雪半晌,也不哭,就对着李若雪说了一句:“若雪……姐姐……我还能……和你见上……最后……一面……”这句话勾得李若雪鼻头一酸,眼泪顿时下来了。
“你这个丫头,什么最后一面?别胡说八道了,有什么事想不开,非要走这条路呢?”李若雪看着病chuáng上的程小喜,又是心疼又是责怪,嘴里骂着,眼泪却刷刷地流。
“我……太累……了……,这世上……没……意思……我没办法……”程小喜断断续续地说着,每说一句话都费尽了所有的气力。看着程小喜的惨状,李若雪忍不住大哭,而曾欢馨也流着眼泪,说:“快点好起来吧小喜,没有什么事不能解决的。”
程小喜的眼睛凝滞地转动了一下,像在看曾欢馨,曾欢馨对她说:“你好好活着,什么事我都能替你做,你不用怕。”
但是程小喜却牵动了嘴角,依然无动于衷。
曾欢馨一边照顾着程小喜,一边跑到公安局准备去销案。但是在欢馨印象中,破案速度一向乏善可陈的公安局竟然那么神速,竟然将那个广告公司的经纪人给捉拿归案。
广告经纪人估计知道难逃法网,倒很gān脆招认艳照是他放上网络的,关于多人*程小喜一事,他也供认不讳。不过不管警方怎么审讯,他就是不提背后有主谋,只是把责任全给揽下了。
为了争取宽大处理,广告经纪人还把其余的艳照都全盘jiāo给了警方。
曾欢馨在心里舒口气,连忙回去将这个消息告知了程小喜,但程小喜依旧是一副漠然不关心的样子。本来许睿宇的劝说是有效的,但此刻,却也无法劝动程小喜。
眼看着程小喜依然没有好转,曾欢馨和许睿宇几乎无计可施。曾欢馨心中自责自己不该让程小喜去公安局做笔录,不过因为公安局保守秘密,这件李代桃僵的事qíng外界并没有多少人知道。曾欢馨心想,算了,这个黑锅就让自己背着吧,不管声名变得怎样láng藉,总比不上一条活生生的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