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一个模特,到地方小有名气的服装设计师,曾欢馨比别人付出了双倍的努力。当然这一切,除了她的勤奋和刻苦之外,还与一个人的支持与鼓励分不开的。那就是她的发小,好朋友——成全。
曾欢馨正在低头工作,桌子被轻轻敲响了,她抬起头来,看到成全那张憨厚的脸在朝她微笑:“累了吧?歇歇,我给你做了一碗莲子红枣羹。”
曾欢馨放下手中的设计图和笔,跳起来,说:“好啊,我饿了。”因为工作室便是她的住处,因此她比别人更享有自由的空间。在她赶工最繁忙的时候,成全一直都陪伴在她身边,充当她的助手,甚至有时候还当了她的保姆,为她做饭。
对于成全无微不至的照顾,曾欢馨有时候觉得受之有愧。五年来,成全几乎是任劳任怨,守护在她旁边,陪着她哭陪着她笑。
记得刚回来时候的那年,因为和许睿宇分手,她憔悴瘦弱得几乎不*形,正当这个时候,她的父亲曾僖庆因为她牵扯到艳照的事qíng急怒攻心,病qíng恶化,尽管曾欢馨和成全用尽了各种办法,成全甚至还帮曾欢馨借贷,却依然不能挽救曾欢馨父亲的生命。
曾僖庆离去的时候曾欢馨哭得肝肠寸断,但却没想到更大的打击在后头。她最亲爱的母亲洪行云见丈夫永远离去,却不哭,而是安静地将丈夫的后事料理好,在曾僖庆即将出殡的前一天,洪行云在曾僖庆的灵堂前安慰着还在痛哭中的曾欢馨,说:“不要难过了,孩子。你爸爸受了这么久病痛的折磨,就这么让他去了也好,寻找解脱,不要悲伤,爸爸会在天堂的某一处等着我们。”
“可是,我,我舍不得爸爸啊——”曾欢馨说着,悲从中来,痛哭不止。她为自己未能尽到孝道而伤心,更为艳照的事qíng让父亲痛苦而悲痛。
但洪行云抱着曾欢馨,用手*着她的头发,低声对她说:“不要责怪自己,孩子,你要记住了,有时候死亡并不代表着痛苦,而是代表着解脱。你一定要记得这一点。”
曾欢馨只是抱着母亲流泪,听着母亲细细诉说。这一夜,洪行云温柔地*着曾欢馨的脸,含着眼泪看也看不够,她对着曾僖庆的遗像说起曾欢馨的小时候,说起以前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趣事。
曾欢馨入神地听着,边听边看着父亲曾僖庆的遗像,不由泪眼朦胧。
快要天亮的时候,曾欢馨担心妈妈洪行云太过悲伤和疲倦,身体吃不消,于是对妈妈说:“妈妈,你先去休息一会儿吧,由我陪着爸爸。等天亮了我叫你,送爸爸最后一程。”成全在一旁也说:“是啊,阿姨,你先休息去吧,有我陪着欢馨就好了。”
洪行云难得地点点头,说:“好,你们先陪着他,而后我来陪他走好了。”她站起身,看着成全说道:“成全,你记得留在欢馨的身边,好好陪着她,她的命很苦,要好好陪着她。可以吗?”
“阿姨,您放心去休息吧,我会的。”成全抬起头,郑重地对洪行云承诺道。洪行云这才看了一眼曾欢馨,慢慢地走进房间里去了。
曾欢馨悲伤之余,也没有听出妈妈话语里的不舍和忧伤,目送着妈妈回到另一间屋子里休息,她低着头为父亲敬香,抬起眼看着父亲的遗容,泪如泉涌。
天亮了,但是洪行云却没有从房间里出来。曾欢馨有些着急,对成全说:“成全,我进去看看妈妈。”成全连忙点点头。
曾欢馨推开门,看到洪行云静静地躺在她和曾僖庆的大chuáng上,面色安详,一动也不动。曾欢馨觉得奇怪,便走上前去,赫然发现母亲的脸色竟是那么苍白。曾欢馨颤抖着伸出手去,触碰着母亲的手,却发觉是冰凉的。她再探探母亲的鼻息,母亲洪行云早已没有了呼吸。
“妈妈——”曾欢馨撕心裂肺地大喊一声,觉得喉咙发甜,她的眼一黑,便昏厥了过去。
成全闻声跑进房间,看到这一幕惊呆住了,他连忙扶起曾欢馨,看了看已经没有呼吸的洪行云,忍不住哭出声来。他qiáng忍着悲痛,拨打了医院的抢救电话。
chuáng头柜上留有洪行云的一封遗书,里面写着:“我最亲爱的女儿,请你原谅妈妈,请原谅妈*自私,抛下你跟着爸爸走了。你爸爸病重了很久,突然间走了,我怕他一个人上路孤单,我想陪着他走。请你原谅我的自作主张。你是个好孩子,被我们拖累得够多了。爸爸妈妈不忍心看着你继续为我们受苦,所以我也随你爸爸去了。你一个人要好好坚qiáng地活下去,爸爸妈妈会在天上看着你,看着你有朝一日找到自己的幸福,过着快乐的生活。另外,我让成全好好照顾你,希望你们能相亲相爱,走过漫长的人生。永别了,亲爱的欢欢,永远爱你的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