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可以忽略他那快要瞪出来的眼睛,继续说道:“所以,您只要控制住了瘟疫,这将是对英格兰莫大的福祉,我想无论是陛下还是英格兰人民都不会再反对您和公主的婚事,用羊脂和木炭灰加热制成的肥皂对防止传染很有效,我想,以公爵的财力,似乎应该可以做成这件事。”安心说完看向了查尔斯·布兰登,然后从他的表qíng上,她知道,这件事成了。
“公爵大人,我们可以上路了吗?”安心笑着提醒若有所思的查尔斯·布兰登。
“哦,当然。”诺福克公爵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于是两个人又保持了来时的距离原路返回。
下面的路,安心觉得平坦了很多,也学着珊妮的样子,在车里睡了个好觉。
第五章伦敦塔的第一夜(一)
暮色苍茫,夕阳下的伦敦塔主建筑白塔身上披着一层红色的光晕,远远望去,整个建筑群静谧友好,给人一种安详宁静的假象,但是安心知道,有那么多英国历史上著名的人物都被关押于此,并且很少活着走出来,包括“她自己”——这个身体的真正主人——未来的英格兰王后——安·博林。
皇家摆渡船沿着泰晤士河北上,宏伟的建筑群在眼前逐渐清晰,并且体积逐渐变大,恍惚间安心彷佛看到了那个前世就让她不寒而栗的所在——格林塔,那是安·博林被砍头的地方。
站在船头,有几次安心都有一种想要跳进泰晤士河的冲动,她真的是很不愿意进入那所著名的……“监狱”啊。
诚然,伦敦塔不止是一所监狱,它是可以俯瞰整个伦敦的堡垒,是皇家宫殿的所在,也是军械和国库的存在地点,它的功能不一而足,就说它是一个小城市,也不为过,但是对安心来说,对很多后世的现代人来说,它就是个不折不扣的监狱。
因为在穿越之前的那一天,安心还特意和人家换班来这里参观,所以这里对她来说并不陌生,现在回头去看,似乎人的命运和即将发生的事真的是不由自己掌握,安心知道,亨利八世一生中最常呆的就是两个地方,一个是汉普顿宫,另一个就是伦敦塔,而据史料记载,安·博林在加冕成为王后之前就是住在这里的。
yīn差阳错的进入那个“捉鬼调查组”住进汉普顿宫,又巴巴的跑去看什么伦敦塔,原来冥冥之中这都是有用意的,都不是毫无目的的行为,是为了提前适应这两个自己这一世的主要生活场所吗?
她,要怎么才能克服对眼前这典型的诺曼底式建筑的恐惧呢?
船,不以她意志为转移地驶进了伦敦塔的主要入口,安心注意到,守门的侍卫,和她在穿越前看到的打扮还真的是一样的,只是,他们更能融入环境,不像后世那些刻意着古装的人,和所有前来参观的现代人的装扮对比起来显得格格不入的。
从安心再次登车,到换船,再到下了船再上马车,萨福克公爵和她都是简单地打招呼,并没有再jiāo流任何事,但是安心感觉他的背影看起来都亲切了很多,看,很多事qíng,只要想去做,是可以改变的,一个不错的开始不是吗?
亨利八世并没有在伦敦塔内,据萨福克公爵从侍卫那里得到的消息,陛下去伦敦郊外的温莎打猎去了,按照惯例,夜里是会在温莎城堡休息的,所以安心也自在了一些,要知道,她对伦敦塔的恐惧主要还是来自于亨利八世,既然他不在,至少这个晚上可以放松一下,虽然他同她保证过,在她成为王后之前不会碰她,但是男人,你要是真的相信了他的话那只能说明你的天真。
萨福克公爵将她jiāo给新分配来侍奉她的女官梅塞尔夫人,就告辞离去了。
第五章伦敦塔的第一夜(二)
梅塞尔夫人是一个少言寡语、面无表qíng、行止极为严谨的人,在她走路的时候昂首挺胸,目不斜视,但是礼数周到,让人挑不出毛病,但是安心从内心能感觉得出,自己并不招她的待见。
虽然国王命令梅塞尔夫人服侍她,但是现在的安·博林从身份上来说,也只是个女官,并没有比人家高贵多少,人家凭什么要对你卑躬屈膝呢?这就是典型的英国人的逻辑,形式大于一切,哪怕你明天就变成王后,今天你和我一样都是侍女,我也不会向你低头的,其实这种品质很可贵,要是在中国,赶着趋炎附势都来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