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放心吧昭昭,我可不会为了一份月份薪一千五的工作就把自己给卖了。”
谭晓燕对于老板的一再暗示总是装糊涂,好在曾先生几番试探没有得到回应后,似是也有所明白。倒也没有像两个年轻女孩想像中的那样恼羞成怒,要炒谭晓燕的鱿鱼。他一如既往地对她和颜悦色,工作上的事也如常安排。中年人到底有中年人的肚量和城府。
十一国庆长假,谭晓燕打算来上海玩几天。同行的还有她们公司的出纳阿娟。秦昭昭当然满心欢迎,就是住的地方得想想办法才行。谭晓燕如果是一个人还可以跟她挤一张chuáng,来两个人就无论如何挤不三。好在长假七天上海本地生都会回家。秦昭昭想跟常可欣商量一下,到时候借她的chuáng铺住一住。
但是还不等她开口,常可欣听说她有朋友会过来玩时,丑话就先说在前头了:“你别让你朋友睡我的chuáng啊,前几天降温时我刚换上的全套gān净被褥,可不想被别人睡脏了。”
常可欣的chuáng铺不愿借,章红梅和徐瑛就更不用提了。那次的电话事件后,徐瑛跟秦昭昭几乎就不说话,怎么也不可能去找她俩借chuáng铺。宿舍里还有方清颖的一张chuáng,她虽然不住宿舍,但中午如果不回家而是在校食堂吃午饭,饭后她多半会回宿舍午休。所以她的chuáng铺还是铺起来了,雪白的蚊帐,雪白的chuáng单,被子是蚕丝被,枕套是丝绸枕套,据说睡这样的枕套脸上不易长皱纹。只是方清颖的chuáng铺秦昭昭更开不了口去借,众所周知她有轻微洁癖,最不喜欢别人碰她的东西。
同宿舍比较熟悉的舍友尚且不愿借出空chuáng位,去其他宿舍借自然更加难办。秦昭昭不知如何是好,最后谢娅说:“算了,实在不行你跟我挤,你两个朋友就挤在你chuáng上对付着住几天吧。”
秦昭昭很感谢谢娅,小小一张单人chuáng两个人挤着睡很不舒服,如果谢娅不主动开口她是不好意思提出来要跟她挤的。
谭晓燕和阿娟如期而至,秦昭昭去火车站把她们接回来。安排她们睡她的chuáng铺,她自己去和谢娅挤。
谭晓燕和阿娟不明白,宿舍明明有四张空chuáng,为什么她们四个人却要分别挤在两张单人chuáng上呢?得知是人家不愿借chuáng铺给陌生人睡后,阿娟口直心快:“秦昭昭,你的这些上海同学真是小气没人qíng味。我有同学在北京读大学,去年我和两个老同学一起去北京找她玩时,她们宿舍几个本地女生都主动腾出chuáng铺给我们住,自己回家去睡。这南方人和北方人就是不一样。”
谭晓燕挺生气的,直接撩起常可欣的chuáng帘就躺下去:“小气鬼,不让睡我也要躺一躺。”
谢娅笑道:“你要躺应该躺这个上铺,那是我们班上最有钱的女生的chuáng铺。她的chuáng上用品都是高档货,蚕丝被、真丝枕套,你试试看是不是躺着特别舒服。”
谭晓燕一听马上又扯开上铺的蚊帐爬进去:“真的呀,那我试试看。”
秦昭昭赶紧去拽她:“晓燕你快下来,方清颖最不喜欢别人碰她的东西了。”
“怕什么,我就躺一下不信她就能发现。呀,确实很舒服呢,这真丝枕套滑滑的,蚕丝被特别轻。”谭晓燕一躺上去就直接把被子扯开来盖上了。“晚上要是能睡这张chuáng不用跟阿娟挤就好了。”
“不行,晓燕你快下来。这是方清颖的chuáng,没有征得她的同意不能随便睡。否则被她知道了就不好了。”
“我知道,我只是说说而已。好,下来了。”
谭晓燕跳下chuáng,秦昭昭再爬上去把被子叠好chuáng单掸平,尽可能一切恢复原样。
16
七天长假过去了,谭晓燕和阿娟回了深圳。秦昭昭的舍友们也陆续从家里回来了。方清颖正式上课那天才回宿舍,她如常来午休的。
方清颖爬上她的上铺后,刚抖开被子,忽然就咚的一下跳下来了。她跳得很急,好像chuáng上有什么咬人的东西似的。吓了她下铺的常可欣一跳:“你怎么了?”
“我的chuáng铺好像被人睡过,我的被子不是这样叠的。”
“你的chuáng铺被人睡过?”常可欣的眼睛马上看向秦昭昭,虽然她嘴里什么也没说,但那目光却等于什么都说了。
方清颖也不禁顺着常可欣的目光看过去,落定在秦昭昭身上。徐瑛则直截了当地说:“方清颖,十一长假秦昭昭有朋友来上海玩,就住在咱们宿舍。你的chuáng铺到底被谁睡过,问她准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