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果然是太久没有碰过女人了。
雷希瑞暗自敛了敛神,正想抽身离开,璇玑却在此时翻过身,本来好端端放在身侧的胳膊,无意间搭在了他的膝盖上,他本是坐在她的chuáng边,这个动作,无疑让她整个人都贴了过来,她的呼吸拂在腿根,均匀,炙热,仿佛能燃着火。
雷希瑞的喉咙莫名一紧,他不算一个自律的人,至少在此时看,他不想自律。
俯下身,他贴着她的脸,轻声唤道:“璇玑。”
璇玑睡得很沉,根本没有半点反应……
他微微蹙眉,终于小心地,慢慢地,一点一点的,吻住了她微嘟的唇。
好吧,其实,他自己很明白自己想要什么,雷希瑞从小就是一个冷静得近乎冷酷的人。如果他从前只是觉得这个小丫头无比好玩,所以想留在自己身边作为消遣,不过,曾几何时,她对他的意义,早已经变样了。在璇玑搬出去,和陆子建在一起的时候,他才深切地感觉到……嫉妒。
是的,嫉妒,泼天般的嫉妒,嫉妒得无以言表,恨不得将那个一直温柔望着她,让她乐不思蜀的男人碎尸万段,他不希望别人用那样的目光瞧着她,也不希望她那么温柔地对待另外一个人。不喜欢她超脱自己的控制,不喜欢她那时的笑,那时的表qíng。
大概,也是在那个时候,雷希瑞才发现,他对这个丫头,已经不可能再放手了。
生也好,死也好,他要她一直在他的手中。将她珍藏,将她隐匿,不再让任何其他人去见识她的美丽。
所以,他设计了一场棒打鸳鸯的戏。
至于那场车祸,虽然早就想动手了,可是,那班蠢货,却选择了璇玑也在车里的时候才动手,得知她出了车祸时,他吓得不轻,还好,很快便知道了她的无恙。
不然,他一定要很多人为她陪葬。
可是,将她背上罪孽感,让她沦入和自己一样的地狱后,雷希瑞却又迷茫了。他对她,到底是什么样的感qíng呢?
爱qíng吗?
笑话。
一个十六岁的小姑娘,难道竟然会得到他的爱qíng?
他没有恋童癖。
那么,父女qíng?
更是笑话。
叔侄,兄妹,甚至主仆?所有的关系,他都一一想过了,但没有一个能jīng准地描述自己奇怪的感qíng,在带她来法国的这些日子,她因为沉浸在陆子建之死的往事里,一直沉默不语,他也乐得与她若即若离,可是,在她那宛如婴孩般越来越浓的依恋,以及有意无意的引诱中,他才发现,原来,他对她,不仅仅有占有yù,更多的是,yù念。
每天晚上,若是看到她,便会让自己躁动不安的yù-念。真是奇怪,她明明是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长起来的,她的身体对他而言,不应该再有丝毫神秘感或者吸引力,可是它总能成功地勾起他的yù-念,让他无所适从。
可是她还那么小……他总不能要了她。
冰冷的吻,宛如毒蛇的信,危险而疏离地在她的肌肤上一触即过。雷希瑞暗自腹诽了一通,终于还是粗鲁地推开了她的手臂,站了起来。
正文(四百一十)yīn谋(中下)
雷希瑞到底没有动她,他很决然地站起来。好像唯恐自己会反悔一样,很快地走了出去。等房门合上,璇玑的身体微微蜷缩起来,她没有睁开眼,只是抬起手,抚上自己的唇,不知为何,那里竟然有点发烫。
为什么他竟然没动手呢?
她原以为,只要他对自己用qiáng的,她就可以撒泼哭闹,赶他出去,让他心中有愧,然后,再进一步地弱化他对自己的戒心,可是,雷希瑞竟然就这么走了,即便这房间里,早已经被她熏了那么多君子兰……而且,他分明是qíng动了的,她即便未经人事,但其实什么都懂,与那么多男孩或男人纠缠过,璇玑并不是什么冰清玉洁的大家闺秀。她对那种事看得很淡,就像一个正常的、在国外长大的女孩一样,对xing的态度是理智而开放的。
所以,雷希瑞方才的变化,她有知觉。在她翻过身,贴着他的腿时,她分明感觉到他整个身体忽然一僵。
明明想要,为什么会离开呢?
璇玑可不认为,这个恶魔会化身柳下惠。
难道,是他发现什么异状了?
她蜷在chuáng上,努力地回想着自己的种种行为,并不是没有破绽,但也不至于引起他的怀疑,想了想去,也想不通他决然离开的理由——可如果是陆子建,大概,也是会离开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