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串问号,砸得栓栓胸口如同堵了一块大石一样,闷得厉害。木艾拉了她的手,轻轻的又加上了两块,“当然你是不相信王书生会那么对你,那么栓栓,你凭什么相信呢,就凭那**从车上摔下去时,他接住了你,还是去他家里拜谢时见过的那几眼,你就断定他是你一生的良人,会放弃升官的诱惑只娶你一个人?还是他会冒着被人称作不孝子的危险,在她母亲苛待你时,驳斥老母,维护与你?人是最易变的,傻丫头,最后其实姐姐还想问,你先把人家放在了心里,可是,你想过没有,人家可是也同你一样?”
栓栓听了最后这一句,脑子里哄得一声炸了个响雷,对啊,她一心恋慕王书生这些时日,刚刚姐姐劝说时,她也在担心以后成亲要怎么和婆婆相处,纠结与他如果娶了平妻或妾冷落自己要怎么办,可是,她真的忘记了最重要的事,她不知道那个人是不是也喜欢自己?
木艾也不急,从空间里摘个苹果出来,慢慢用刀子割成五等份,递了一瓣给栓栓,自己也拿了一瓣吃起来,吃完擦了手。
淡淡说道,“你要先想清楚,你究竟要做什么,再去选布料,如果你想做里衣,就一定不要选绸缎,因为那东西虽然漂亮,但是贴在身上太凉。你是个聪明的好姑娘,好好想明白了,然后咱们还是要快快乐乐的过日子呢。姐姐先回去了,早点睡。”
木艾起身走了出去,转身关门时,回身看了一眼还在拿着苹果发呆的栓栓,心里轻轻叹了口气,这么小的孩子怎么会懂男人对于名利的执着。
几个丫头正等在门外小声闲话,见她出来连忙过来伺候,木艾严厉吩咐小苗如意要时刻注意栓栓的举动之后,才带了chūn分回房。打发她去睡后,木艾换了黑色的利落衣裤,开了三进院子的角门。
欧阳早早等在两人常用来练习飞针的大树边,见她过来,一言不发,拉动绳子吊起了画着密密麻麻xué道的木人,让它在空中无规则晃动,然后吐出两个字,“肩井”
木艾暗自吐吐舌头,她这几日进城半点没有训练,今日一开场,欧阳就换了活动靶子,看样子今夜她必定要打起十二分jīng神才能应付过去了。
两个时辰的练习过后,照旧是休息时间,木艾晃晃发晕的脑袋,靠坐在大树下,随手拿出两个雪梨出来,扔给欧阳一个,说道,“昨日义兄说,给咱们府上派了个十名暗卫。在城里时还好,如今咱们回了村里来,他们恐怕就驻扎在山外了,你一会儿去看看,和他们的首领熟悉一下,让他们最好有个明显标识,否则万一真有突发状况,分不清敌我就不好了。对了,记得告诉他们以后衣食等物的补给,由咱们府里出,我会嘱咐郭婶多备些吃食,你辛苦一下,每日天黑后就给他们送些去,如果他们需要其他物品,你直接找管家。他们都是为了护卫我们府上而来,如果还要让他们每日忍饥挨饿,就有些不近人qíng了。”
“肖府护卫?”欧阳拿着雪梨的手就是一顿,沉声问道。
木艾疑惑的看了他一眼,“对啊,据说是安国侯府派过来的。我不想让他们太过接近咱们府里,又不忍漠视,只能这样将就着了。”
肖恒沉默了片刻,然后几口把梨吃了,说道,“我这就去。”然后闪身几个纵跳就消失在了黑夜里。
木艾微微挑了眉,起身收了树上悬着的木人和地上的毯子,转身回了院子安歇不提。
再说欧阳一阵疾驰,赶到南山边路口,双手合拢捂在嘴边,chuī了几个奇怪的音调出来,很快左侧的树林里也传了几声相同的音调出来。欧阳略一沉吟,转身飞奔进林,跳跃间,目光四处横扫,很快就见到一棵高大桂树的树gān上,坐了一个身姿瘦削的男子,黑衣黑裤,黑色布巾蒙面,如果他此时不是坐在树gān那么明显的地方,而是躲在任何一丛灌木后,或者伏在yīn影里,任谁也发现不了。
欧阳站在树下,仰头望着那个男子,依旧沉默,两道拧紧的浓眉,稍稍泄露了他心里的矛盾。
那男子等了半晌,也不见欧阳说话,居然“扑哧”一笑,暗哑低沉的声音在如此寂静的午夜里听起来是那么清晰,“十三,好久不见。你当初接任务时,我就说你是来享福的,你还不承认,如今怎么样?”
欧阳,不,秘十三,还是那么直直的抬头看他,继续沉默,那男子布巾下的面孔抽了抽,有些无奈说道,“你居然这般对待你的首领,就不怕我发怒惩罚你?罢了,罢了,看在你曾救过我一命的份上,我就不计较了。你来,可是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