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郎府那里,也照旧是果酒、蜂蜜、绸缎、水果、泉水和药材,又因为有阑儿这个未来的儿媳在,木艾特意挑了两套jīng巧的首饰,又在作坊里截留了一只半人高的雪白兔子玩偶,仔细用木盒装了,到时一并送去,相信阑儿一定极喜欢。
至于皇宫里,辛巴跑进蓉城去买了些小玩意儿当他的孝敬,等泉水运回去,木五和肖恒自然就会为宫里续上,木艾又添了十罐空间蜂蜜,特等葡萄酿和蜜桃酿十坛,自觉也就差不多了。虽说宫里这次为了食为天不被小人觊觎,赐了匾额下来,她应该承qíng,但是水灾一事,她也出了全力相救,为朝廷挽救了岌岌可危的声名,两厢一抵,她也不必多送厚礼,还如同原来一般样子就好。
正巧为了运送稻米,威扬镖局有五十辆车,一百多镖师从涯城回来,木艾请了带队的孙成孙功进别墅说话,然后请他们把各府礼品和二百桶泡在稀释泉水里的果子运回花都。
孙成孙功也没多耽搁,装了东西,就离了仙家镇,孙功回头望望渐渐隐在树林里的房子,忍不住叹气,用胳膊拐了拐兄长,说道,“大哥,你说咱们少主如果娶了这位夫人…”
孙成眉头一皱,回身看了看四周并无外人,低声呵斥弟弟道,“别乱说话,咱们少主已经娶亲生子了,那位夫人身份又尊贵,岂是随便可以妄言的?”
孙功缩了缩脖子,不服气的说道,“大哥就是小心太过了,咱们镖局里的兄弟多是跟着少主一起走南闯北的,只看少主这几年的行事,谁还猜不到少主的心思啊。再说,前些日子少主那般láng狈回府去,夫人又闹起来了,寻死觅活的,谁再不知道就该一头撞死了。”
孙成想起刚才那位端庄温婉,落落大方的夫人,再想想家里那位动辄就流泪,寻死觅活的少主夫人,心里也替自家少主可惜,叹气说道,“这件事是少主没福缘,咱们做下属的还是少妄言得好。”
“知道了,大哥。”孙功听话的点头,回身扫了两眼车中的那几只坛子和木盒,笑道,“不过,少主见了这些好酒和药材,必定会欢喜起来,大哥,你说,少主会不会把这好酒分咱们一坛啊?这酒嗅着可真是香啊。”
孙成见不得弟弟一副喜酒如命的样子,再次呵斥道,“你好酒,哪里喝去都行,可别打这些果酒的主意,这可是那位夫人送少主的,少主必定如珠如宝一般,你如果妄动,小心少主把你撵出镖局。”
孙功立刻抹了嘴角的口水,一边老老实实赶车,一边说道,“大哥放心,我就是馋死也不敢动。”
孙成也不理他赌咒发誓,回身又把酒坛旁边的稻糙掖了掖,生怕路上颠簸把坛子磕破,他又开了木匣子拿起里面两只巴掌大的玉盒晃了晃,比起那果酒,他更觉这玉盒里的药材要金贵些,不过,看那仙夫人递给他时的样子,又不像多在意,难道只是一般的补药?
带着这些疑问,兄弟俩押着车队进了花都卸了货,就直奔莲城赶去,孙昊接了好酒,见孙功一副垂涎模样,果然还是没有舍得分他一坛,只赏了十坛青莲酿,孙功倒也想得开,欢喜抱了与多日不见的众兄弟痛饮去了。
孙成仗着从小跟随少主,开口问那药材,孙昊也是不识,待看了木盒底压着的信,立刻惊得打翻了茶杯,抓着玉盒就不肯再松手了。
孙成虽然更加好奇,却也知不能再问,于是这疑问就存了他心里,十年后,当小公子孙朗成人礼后服了一株奇药,猛然涨了几十年内力时,他才彻底明白,那被他扔在车里随便捎回来的玉盒,当真是金贵非常?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木艾本不愿欧阳多心,但是心中实在觉得愧对孙昊两次千里奔波的深qíng,想了又想,才送了果酒和药材这两样东西,果酒是孙昊喜爱的,药材却是关键时刻能救命的。
当时欧阳不在身边,她来不及同他商量,晚饭后,就主动牵了他的手去散步,微带忐忑的把这件事说给他听,没想到欧阳沉默良久,却只问了一句话,“如果他能舍弃家小,随你纵马江湖,你会选他吗?”
“当然不会。”木艾皱了眉头,“孙昊这人很仗义豪慡,我把他当很好的朋友。但是,却绝对不会生出男女之qíng。说实话,他用qíng如此之深,我无法回报,心中存了歉疚,才会想着送些礼物,勉qiáng补偿一二。”
欧阳轻轻叹气,揽着她的腰,跃上一株大树,说道,“我不在你身边的这三年,他对你和孩子们多有照料,以后逢年节,都不要落了他那里的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