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小药点点头,仔细的去分辨周围地摊上摆着的物件,在这种货物众多的qíng况下,她可没办法一件一件的过手,唯有靠眼力了。
好在大部分地摊上摆放的东西都是一眼假的,只有个别摊位上的物件看起来有些古味儿,胡静水的专长是在瓷器上,付小药的专长在传说中也是瓷器,因此别的摊位都基本不去过问,专看瓷器。
至于傅山叉,看见满地的新货就已经心不在焉了,只是跟着两人后面慢吞吞的走着。
突然,胡静水在一个摊位前停了下来,付小药顺着他的眼光看过去,这家地摊跟别家的区别不大,唯一的区别就是要脏上一些,不论是盘子还是碗,皆是有些污渍,看起来像是主人家比较懒,所以没有清理过一般,特别是放在价格牌子后面做支架的那只钟式杯,竟然还有一条黑糊糊的裂纹,蓝色的釉胎上面还有斑驳的痕迹。
看见那条裂纹,付小药眼睛一亮,再看摊位上的其他物件,这位摊主地摊上的物件都非常的有特色,也很大件,两只粥罐摆在两边,这种笨重的瓷器于现在的人没多大的用处,因此并不太受欢迎。
小件的多半都是青花瓷,有碗也有盘,色泽都像是上了年头的东西。
看到这里,付小药看了胡静水一眼,胡静水眼中也露出兴奋的光彩,不管怎么说,这家瞧着倒是有些味道了。
走到地摊前蹲了下来,付小药先捡起摊子上的一只双马大盘看了起来,入手的感觉寻常,自然不用去做其他的测试,看了几眼,便放了下来,做不是很经心的模样,在摊子上摸来摸去,因为旁边的人不多,货主虽然不太喜欢她到处乱摸的样子,也希望自己的摊位前能有点儿人气。
将所有的东西都摸了个遍,付小药又翻开写价格的纸条,去拿后面的那只钟式杯子,一入手,便是沉沉的凉意,以及一股温暖的电流。
老板见状有些不乐意了,道,“你把这个拿走了,我拿什么撑牌子啊!”
付小药白眼一翻,做目中无人的样子,“摸摸也不行么?哪儿有卖东西不让人挑的道理?要是我买下来,你就不换东西撑牌子了?你这人还真是,不就五块钱一个么!”说着便掏钱递给老板。
那老板闻言一脸无语,摆摆手道,“得了!你这姑娘,嘴巴可真利索。我这儿是十块两件,不单卖的!”
胡静水见状道,“小药,别闹了,这东西上面有裂纹,买回去做什么?”
傅山叉却是一脸笑意的道,“小药喜欢就让他买呗,不单卖,咱们就添一件。五块钱的玩意儿,别说是两件,两百件也没啥了不起呀!”
说着掏了十块钱递给老板,“咱们看了这么半天,不照顾生意可说不过去。老板,你收好啰,把这玩意儿放后面去撑牌子吧。”指了指粥罐,笑眯眯的。
伸手不打笑脸人,老板见状将钱收了下来,只觉得眼前这姑娘是个傻的,那个杯子他放那儿卖一年多了,当时买回来的时候就是进货的时候的添头,因为坏了,货主就随手扔给他的,这么久无人问津,他索xing拿来支撑价格牌,免得遮住了其他的物件。
付小药在摊子上扫了一眼道,“我要那个,很多莲花的那只盘子!看起来挺漂亮的。”
傅山叉立马帮她捡了起来,“得,咱们走吧!”
直到走过拐角的地方,付小药还有些恍然,这个跟翡翠原石的jiāo易可不一样,是要用手段让人相信你是外行人,若是那老板一旦怀疑你瞧出了什么,恐怕五块钱就拿不下这两样东西了。
看看左手的钟式杯,再看看右手的一把莲大盘,付小药弯了弯嘴角,傅山叉已经迫不及待的要看那只钟式杯了。
付小药递了过去,却发现胡静水眼光却是停在付小药另一只手上捏着的那只一把莲大盘上,专家不亏是专家,连忙双手奉上。
胡静水拿着细细的观察了一番,傅山叉却是一脸兴致不高的将钟式杯还给付小药,瘪了瘪嘴道,“东西倒是开门的东西,可惜有那么大一条裂纹,值不了几个钱。”
扭过头看见胡静水正仔仔细细的看那只一把莲大盘,咦了一声道,“那玩意儿不是添头么?”
胡静水闻言抬起头来笑道,“添头不代表一定要买没用的东西啊。敞口,弧形壁,浅圈足,行制规整。胎骨细腻,足部有少许火石红痕迹。釉质肥腴,釉色白中闪青。盘心绘莲花、莲蓬、茨菰、浮萍等水生植物,以缎带束在一起,故有‘一把莲’之称。内外壁分别饰缠枝四季花卉纹,内口沿绘波làng纹一周,外口沿绘卷糙纹,构图疏朗有致,赏心悦目,是明代永宣时期的典型装饰图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