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有恃无恐”程司长闻言喝道,“这些东西到底有没有被换还是问号就算是被换了,到底是谁换的也说不清楚既然你说都是假的,又说所有的人都检查不出来,你怎么就能认定了都是假的?”
张书玉道,“随机的碰碎了一块,这概率有多大,程司长应该有数。”
“我倒是觉得是你找不到证据,才故意做的这件事呢?”程司长怒斥,跟张书玉磨蹭了好几天了,这个女人反反复复的就是那几句话,让他们去把东西给砸了。
他们怎去把东西给砸了?
而对眼前这个女人,他们又是动不得,身边一双眼睛盯着不说,背后还有不少的人警告他,这个女人的背景很深,隔离可以,对她的态度最好好点儿,要知道,人家的爹前几天才端了一个警察局依照他看,这个女人就是被人给宠坏了,不知轻重,闯了祸事还要让他们给擦屁股,偏偏还自觉自己没错。
反正这个案子一开始就知道麻烦,局长才给扔他手里,这会儿倒是好,他想帮人洗白,至少把大事给化小了,结果人家还不肯配合,一门心思的要把所有的东西都办成假的,也不想想,就他们如今手上掌握的线索来看,这事qíng大发了,所有的不利证据都指着她,连局子里的那个嫌疑犯也改了口,说她是屈打成招……
程司长家里没什么背景,苦熬了多少年才爬到这个位置上,又是个有油水的位置,他可不想因为一个将军的孙女儿出事,害的他的前程全无,打定了主意要把这件事给压下来了,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喝道,“说的倒是轻松,把这些东西砸了就能证明是真是假了,你为什么不砸?既然你这么有把握?我看你就是巧言令色,这批文物根本就一点儿问题都没有。”
说着又转过头去对着单qiáng道,“我觉得这件案子不用再继续下去了,根本就在张书玉查案不成,才想出来这个法子。依我看,就是她预先挑好了那件瓷器换掉,然后趁机碰碎,这个概率就是百分之百了。”
程司长的立场在这一番话里很充分的说明了问题,跟程司长不同的是,单qiáng是看着张书玉长大的,她家里的条件他最清楚,张家的人都是黑白分明的xing格,眼睛里容不下一点儿沙子。作为一个军人来说,单qiáng也是这样的xing格,所以格外的理解对方的心思,张家人之所以希望他来,就是希望在尽可能的qíng况下把事qíng给查的水落石出,而不是背上什么不该背的黑锅。
眼前的局势让他有些为难,如今所有的一切对张书玉都非常的不利,作为一个长辈,他自然不希望张书玉在这件事上吃亏。
单qiáng想了想才道,“我能跟书玉单独聊两句么?”
程司长低头看了看表,知道事qíng这么继续下去也不少办法,点了点头道,“我就在隔壁。”
门打开又关上,单qiáng走到张书玉身边,拉了张凳子坐下来,双手jiāo叉放在桌子上,望着张书玉的眼睛道,“书玉,这件事你到底是什么打算?现在已经有人叫嚣着要把你送到看守所,这边老鬼和那个造假的翻供,在看守所,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是怎么传递信息的,但是可以肯定,咱们内部是有他们的人的。只要你不坚持那些东西是假的,我们可以想办法把这件事压下来……”
“压下来也迟早有揭开的一天”张书玉打断单qiáng的话,“单叔叔,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是,你们想过没有,当事qíng再被翻起来的时候又该怎么办?我可不要背这个黑锅。”
单qiáng道,“现在所有的证据都对你不利,就算咱们想保你,你一定要这么坚持的话,恐怕那些东西真的会被砸开,砸开了以后呢?你想过没有?这边又出来一大拨人,证明你曾经在几个月之前定做过一批瓷器,从制作,到运输,到掉包,整个过程严丝密fèng,现在唯一把你摘出来的办法就是你死不承认,而没人敢打包票博物馆里面的瓷器是假的这个案子从而就查不下去了。”
“从此以后也都不能查了吧?”张书玉笑着道,“这就算成一桩悬案了,从此以后,谁也不能再提这件事,有人提,我还得替他给捂着盖着,否则第一个遭殃的就是我自己单叔叔,你觉得这样的结果可以接受吗?”
单qiáng不得不承认张书玉说的是对了,若是他还年轻的话,肯定立即同意张书玉的话了,可他活了这么大把的年纪,经历的事qíng不知道有多少了,自然知道这世界不光只有黑白两色,灰色是绝大部分的,有些时候并非你执意要去做,就能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