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瑞炀道:“今天宣传部开会,说省领导都下去慰问困难家庭了,文化界也要有所表示,明天下午文化厅出面有个慈善拍卖会,听说这次组织了一批评价来现场,怀月,你跟我去,咱们给杂志社拍件好东西回来。”
怀月摇头道:“名家作品”那我可不行,我既不懂书法又不懂绘画,古董更不用说了,陈社长,你得找行家去。“陈瑞炀笑道:“明天绝对没有赝品,不需要你去鉴宝,每个单位出多少钱上面是有指标的,咱们是办杂志的,索xing去找幅好作品做chūn节特刊的封面。
怀月还想拒绝,老张道:“怀月你明天可要穿漂亮一点,我看电视里那些拍卖会,女主角举牌报价都穿着亮闪闪的旗袍呢。”
怀月笑道:“这么冷的天您想冻死我啊!”
陈瑞炀一听她这是答应了,高兴道:“拍卖会后还有酒会,你可是代表咱们杂志社的形象的,置装费我给你报销。”
怀月见他兴致勃勃的,不好再泼冷水,抿嘴一笑:“今天这个车搭得有点代价,还得加班”。
陈瑞炀哈哈大笑。
姬君冶带着莱西开车回到排武,阿戚晚上个同学聚会,今晚住城里,侄女儿参加旅游团去了哈尔滨看冰灯,这几天姬君陶一个人住在排屋,她不放心哥哥,今天过来看看。
冬天天黑得早,还没到七点,客厅里已经黑糊糊的了。
姬君陶坐在沙发上,两只手支着脸—一动不动,不知在想些什么。
“哥。”姬君冶小心地叫了一生。“怎么不开灯?”
姬君陶惊醒过来了,“唔”了一声,抹了一脸站起身往洗手间走,姬君冶想跟上去,又有点不安,那声音哑得很,哥哥莫不是在哭吧?她不敢打开客厅的灯,到餐厅把带回来的饭菜——取出来拍在餐桌上,给莱西弄好晚餐,洗了手,这才见姬君陶从洗手间出来打开了客厅的灯。
“哥,午饭哪里吃的?”姬君冶不敢看哥哥的眼睛,怕真的是如自己所想,那样哥哥会觉得难堪。
“在小面馆吃的面条。”姬君陶道,鼻子有点儿塞。
姬君冶想,大概是感冒了,明天得带点感冒药过来。
“没想到你走了一年多,回来还得忍受这家的面条,老板娘的厨艺真是几年如一日,不知长进。”姬君冶笑道,“明天去率绿园吧,晚上再回来,城里好的饭店多,画廊旁边的小店做得都比这里好吃。”
“不用—我喜欢主这里,这里安静。”姬君陶道,“怀月的房子你打听出来了吗?她为什么要卖掉?”
“我问了思思,思思好象不知道,听说他们杂志社效益挺好的,怀月家里好象也没什么事。”
“她这个人,凡事都藏在心里,真有事也不会跟同事说。”姬君陶叹了口气,突然想到陈瑞炀不也就是同事吗,为什么他会知道?还陪着一起来看房?难道他们的关系已经非同一般了?想到这里,嘴里的一口饭怎么也咽不下去,只好站起来去倒水。
“哥,怀月好好的,你别担心,也许她就是不喜欢这个房子才想卖掉,她不开车,也许嫌这里太远了,不方便。”
“她离婚后卖掉了原来的公寓也没卖这里,可见我在她心里比袁沉更坏。”姬君陶难过道,“我当初应该跟她讲清楚,再说不出口也要说出来。她虽然一直在我们的关系中犹豫,却从来都是迁就我,也从来没说过要离开。是我,始乱终弃,我骨子里流的还真是爸爸的血……,”哥,“姬君冶打断道,”那怎么一样?你是为了她才离开,你只是不想她因为你的病太有负担。再说这一年多来你又受了多少苦……““她受了更多的苦,她什么也不知道,早上高高兴兴出门,晚上就不见了人,小冶,她怎么那么瘦?”姬君陶的眼眶渐渐地红了。
“那你去跟她解释,说清楚,请她原谅,怀月心软,她一定会体谅你的。”姬君冶的眼眶也红了,“我怀着孩子呢,你们不能让我难过。”
姬君陶平静了一下道:“我这两天查了所有的房屋中介,她的房子并没有挂牌,也许她只是想转手给朋友。”
“我去跟她说我要买,不许她卖给别人,要是卖给别人我一定给搅huáng了,哥你放心。”姬君冶急急道,没想到从不理俗事的哥哥会自己一家一家去查房屋中介,姬君冶只觉得心痛,“怀月一定会心软的。如果她不答应,我就带了莱西去说,莱西,你到时候要拼命叫,把那丫头叫得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