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流年风景画出的伤_作者:咸咸(35)

2017-08-17 咸咸 豪门总裁

  姬君陶到的时候,姬君冶刚刚吩咐手下把画收起来,准备出去吃饭。

  “哥,你怎么来了?”姬君冶惊喜地问,在她的印象中,姬君陶在不是星期一的日子出现在素画廊的次数屈指可数,“发生了什么事?”

  “没事,今天不在状态,出来看看。”姬君陶看看墙上,母亲的那幅字已经不在那里了,想必是妹妹怕他触景伤qíng,这个小冶,也太小心了。

  姬君冶一脸不信地看着他。

  姬君陶笑道:“你哥哥出门一次也值得你大惊小怪吗?回去问问阿戚我现在还有什么问题。”

  姬君冶欢喜道:“没问题没问题,我还没吃饭,你也没吃吧?咱们去找家好的去。”

  姬君陶不喜酒店的嘈杂,皱眉道:“叫外卖吧,吃个饭不用那么麻烦,我先去下面看看,你不是说新布置了展厅吗?”说罢便走了出去。

  “素画廊”的位置靠近景区,门口是被称为“酒吧一条街”的山荫路,对面是美院,再过去是博物馆。

  这里晚上灯红酒绿热闹非凡,搞艺术的不搞艺术的都在酒吧里谈艺术,白天却是一片幽静,道路两旁古木参天,遮天蔽日,山荫路由此得名。

  只是,这条有着千年历史的道路虽然几经拓宽修缮,却还是远远赶不上这个城市富裕的脚步,如今看来还是显得狭窄,停车位更是紧张。邓缘缘把怀月在门口放下后,嘟嘟囔囔地找地方停车去了。

  怀月走进素画廊,百无聊赖地在前厅一边慢慢逛一边等着去停车的邓缘缘。想起豆豆昨天临下车时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硬是不肯掉下来的倔qiáng样儿,心里一阵酸痛。

  无论她怎样设法补偿,离婚还是给孩子带来了伤害。所谓“离婚以后爸爸还是爸爸、妈妈还是妈妈”这样的话,也就是在他3、4岁的时候还能骗骗他,随着他的长大,总会在他的心里投下yīn影。现在她只期盼着能够通过自己的努力,把伤害的程度降到最低。也许,多接触接触外面的世界外面的人,孩子视野也会变得开阔。也许,培养一个兴趣爱好,可以转移一下他的注意力。更也许,鲁家在又有了一个孩子之后,愿意把豆豆jiāo给她抚养。

  不知鲁风的新夫人给他生的是女儿还是儿子,她想,鲁风心里重男轻女得厉害,如果也生了个儿子,估计事qíng还有可能商量,否则就难了。自己什么时候也该侧面打听一下才是。

  离婚一年多了,似乎鲁家人都刻意地对她隐瞒了所有有关新妇的事qíng,是怕她伤心还是怕她的qíng绪影响到豆豆?其中的缘由她懒得去猜测。要是自己真的想知道,还会打听不到吗?只是自己不忍不想知道才这样的吧?要不然,以邓缘缘的跑新闻的水平,什么八卦会挖不出来。

  怀月慢慢地朝里走去,在一幅画前停了下来。

  这是一幅题为《树》的油画。空旷的原野,低垂的云霭下,一棵枯树仿佛在那里站了千万年,云层后透出金色的光芒,如此灿烂的颜色,却反而显得它更加孤独。商怀月觉得奇怪极了,明明是温暖的色调,为何让人觉得寒冷?她qíng不自禁地走近一步。

  “看油画,不能站得太近。”身后传来一个男人温和的声音。

  声音很熟悉,怀月退后一步转过身,姬君陶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她的身后。

  “姬先生,你也来看画?”怀月有些意外。

  “喜欢这幅画吗?”姬君陶看着那幅《树》,那是他好几年前的作品,是他极少数的自己比较满意的油画作品之一,不知什么时候被小冶找出来挂在了这里。

  “我对绘画一窍不通。今天是陪朋友过来的。”怀月不好意思道,“觉得有点儿眼熟,这种风景我在国外看到过。”

  “在澳洲?”

  “嗯。”怀月点点头,“澳洲大陆上经常可以看到这样的景致,一棵树光秃秃地立在天地之间,没有叶子,只有疯长的树丫,无限妖娆,无限奔放,直指天空,有时候你会觉得它简直是在怒发冲冠。虽然是一棵枯树,你还是会感受到它旺盛不屈的生命力。而不是像这幅画。”她的目光停驻在那棵暗色的树上,脸上现出迷茫。

  姬君陶不知不觉中走近她,凝视她柔美的面容,“这幅画给你的感觉不一样吗?”

  “这棵树怎么会这么孤独?霞光中还那样萧瑟,我都感觉得到它冷得颤栗。似乎这天地不是它自由生长的家园而是禁锢它的牢笼,它无处可逃,无处可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