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知道徐思捷喜好收藏玉器,你就各路收集来,想讨她欢心,却从不送给她。”
“苏宸,你逾越了。”
是那个熟悉的声音,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声音,低沉而温和,语速缓慢。是那个喜欢摸她脑袋,弄乱她头发,对着她温柔微笑的人,是他的声音。
“逾越?”苏宸低低的笑着,“我就是一直不肯逾越,才落到今天这个田地。子衿,你还爱着徐思捷,是不是?”
常悠悠只觉得自己的身体一瞬间仿佛失去了支撑,她无力的往后退了一步,背靠着墙面,紧闭上眼睛。
那一刻,她仿佛能听见心底那根弦,陡然绷断的声音。
她没法继续待下去,她早该明白的。
那天,得知徐思捷受伤,他那样的紧张,紧张到毫不掩饰。他一直沉默的看着跟吕墨说话的徐思捷,表qíngyīn沉的让她读不出一点内容来。她站在他的旁边,把一切都看的清清楚楚。
还有,还有很多很多的细节,她却再不肯让自己去想。
常悠悠微微抬高手,发现自己竟抑制不住的全身发抖。背脊上传来墙壁的凉意,很快散了全身。
原来,这便是爱了……
是常悠悠爱何子衿。
是何子衿爱着徐思捷。
却从来都不是,何子衿爱着常悠悠。
她站直了身子,屋里的对话她再也听不见分毫,只是无意识的走回去坐电梯。
下了楼,到前台的时候,眼里弥漫着水汽,一片朦胧中,前台服务员对着她礼貌微笑,笑的得隔山绕水。说,常小姐,慢走。
她眨掉眼里的泪意,勉qiáng扯出一个笑容,说:再见。
不,如果可以,永不再见!
☆、【06】那一世,转山转水转佛塔啊,不为修来生,只为途中与你相见10
纸是包不住火的,吕墨跟徐思捷的事qíng,很快就被曝光。
那天,徐思捷从吕墨的公寓出来的时候,外面已经围了一圈一圈的记者。徐思捷带着大大的墨镜,面色不改,淡淡的回应八卦的提问。
BCTV原当家花旦,现T台高层,再加上岚合太子爷,这是一个全新却又劲爆的组合,足够吸引很多人的眼球。所有的八卦记者都跟打了jī血般的兴奋,试图要在这件事qíng上挖掘点隐秘出来,才肯罢休。
很多人都看到了当天的视频报道,徐思捷被追紧了问的时候,便面无表qíng,说,这是私事,不便公开,请大家原谅。
常悠悠从何子衿那里回来后,便关了机,把自己丢到*上。身体里仿佛充满着无限的疲惫,就连邢老太太喊她起来吃饭,她开口和老太太说话都有些无力。
她感冒了,接着发热,连着躺了两天。昏睡的这段时间,她的脑子里反反复复的,出现的都是何子衿和吕墨的身影,他们像是两只大手,紧紧的掐住了她的脖颈,让她窒息。
常有良去房里看她的时候,发现她睡的极不安稳,紧锁着眉头,眼角还有些湿润。
这两天,吕墨在一直在到处找常悠悠,他打电话,关机。他一个一个的去找云薇她们几个,结果一一碰壁。最后,他去海棠苑,隔着大铁门,喊常悠悠的名字。
常有良黑着脸,坐在客厅中央拍桌子:“你们谁要敢放那兔崽子进来,回头都给我收拾东西走人!”
邢老太太一听,便走到玄关处,探着身子往外看,扯开了嗓子,喊:“小伙子,哪儿来的还回哪儿去吧,别再来烦我家悠悠小姐了。”
吕墨敲着铁门:“我就跟悠悠见一面,我有话跟她说。”
并没有人回应他,他只好更为使劲的敲着大门,因为太大声,喉咙都仿佛要冒烟似地。他想要解释,明明知道,此时此刻,不论怎么解释也已经晚了。
他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漫长的仿佛时间和空间都已经凝固,他们两人明明隔着不远的距离,可他却已经举步维艰。
他记起她第一次出现在他面前的qíng景,明明的窘迫的要命,却还qiáng装镇定。很长一段时间,她的脸都跟煮熟了的虾子一样,红扑扑的,晶亮的眼睛里仿佛要滴出水来。
他是真的想好好跟她在一起的,否则,也不会下决心去跟从前的那些女朋友们断绝来往。
可是那天,徐思捷……
他们都喝的有点儿大了,他们经常一起这么喝酒,也从来没有出过事。那天,他记不清是怎样发生的,似乎是她主动贴了上来,他们抱作一团,进了浴室。热水如雨一样倾泻下来,他不知她哪里来的那么大力气,让他靠着墙,自己的整个身子便贴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