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悠悠试图叫住汪岚,让她再坚持一会儿,何子衿会过来的,很快就会过来的。
可是,她发不出半点声音来。
玻璃似乎几次割到了手腕,因为手脚麻木,她不觉疼,反倒心里一松,意识逐渐模糊。
她有些委屈,有些埋怨,更多的是害怕和不甘……
何子衿,你怎么还没来呢?
眼前一黑,世界消失了。
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四周是一片粉蓝,她发现自己正躺在柔软的*上,两边的*头柜上分别摆着笑容憨憨的泰迪熊*。
她睡眼惺忪着,盯着粉蓝的墙壁,好长时间想不起来自己是谁,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门锁响动,她下意识的又闭上了眼睛。
*边慢慢的凹陷下去,隐隐的,空气里浮动着清慡的气息。
她心中一喜,蓦地睁开眼睛。
“何子衿!”
☆、【10】那一世我翻遍十万大山不为修来世只为路中与你相遇9
何子衿静静坐在*边,他穿白色的衬衣,*头的灯光柔柔的照在他脸上,表qíng模模糊糊的有些看不清楚。
看见她醒了,眼神闪了闪,却是没有说话,只是抬手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慢慢的,呷了一口。
常悠悠见他喝水,顿觉得浑身没有力气,嗓子也是gāngān的,她抬了抬手臂,这才发现腕子都被纱布包扎好了,稍稍一动作,便疼的厉害。
“何子衿……”她软软的喊了他一声。
何子衿并不理他,视线不知道落在哪里。
她有些怯然的望了望他,他目不斜视的侧面暗沉得像是yīn云密布的天空。
她也不知道哪里又惹到他了,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救回来的,她也不知道那两个医生,还有吕墨的母亲怎么样了……她只是觉得委屈,紧紧咬着下唇,慢慢的又把脑袋缩了回去。
那是她的,还有他的婚礼,一辈子也只有一次,她糊里糊涂的被绑了,好不容易回来了,他却连一声安慰都没有。
她背过了身子,索xing继续睡吧,她真是有些乏了。
“你敢睡!”
三个字,像是从牙fèng中挤出来的一样。
常悠悠被他的大声给唬了一跳,人一哆嗦,睁着晶亮的眼睛,呆呆的望着他。
何子衿顿时没话了,一手叉腰,搔了搔头皮,转过身,重重的叹息,吁气声里似是蕴藏着诸多说不清也道不明的压抑。
常悠悠只觉心中一滞,舔了舔gāngān的唇,慢慢的坐起身,从*头柜上拿过他刚刚喝过的杯子,大口的将杯里的水一口饮尽。
她的腕子上还绑着纱布,何子衿睨了她一眼,心里又是一紧。
“何子衿……我饿了……”
她鼓起勇气去望他的眼睛,他的脸色不是一般的yīn沉,那模样,倒恨不得掐死她,她知道他这一次真正动了气。
她怯怯望着他的样子,安静又美好,何子衿心中一软,却依旧板着脸。
常悠悠咬了咬唇,不许她睡,那就自己出去找点东西吃吧,总不能活活的把自个儿给饿死。
这样一想,她掀开被子,何子衿却又不让,冷着脸,沉着声说:“在这儿等我。”
他走出去,没多会便端着点心走进来。
他抱她起来,扶紧了她的腰肢,一勺一勺的舀着粥,送到她唇边,动作熟练自然。她枕着他肩窝,就着他的手,一口一口的喝着。
常悠悠见他似乎不生气了,便大胆的撒娇着把头埋进他的脖子里,像个受了委屈的小孩子。
“何子衿……”
他并不理她。
她去摇他的胳膊,乌黑晶亮的眸子对上他的。
何子衿重重的甩开她的手,不小心碰到她的伤口,常悠悠吃痛,捂着腕子,口里“唉哟”了一声。
何子衿却只是皱了皱眉头,甚至没安慰一声。
“我们的婚礼怎么办……这算是结婚了吗?”她的声音本就小,见他面无表qíng更是急了,“我就是接了个电话,我没有想要走开的……”
何子衿仍然冷着脸,常悠悠见撒娇认错没用,便大声道:“何子衿,跟你结婚有什么意思啊,幸好婚礼没办成,现在去离婚还来得及!一辈子还没过下来呢,你已经对我不闻不问了。我好不容易回来了,你既不心疼我,也不关心我。”
何子衿面上yīn云密布,他一声不吭,站起身子,大步子走了几步,一脚踢开里间的门,常悠悠这才注意,房间里面还有一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