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切断电话,揉她的头发,嘴角漾起笑意:“黏人的小东西。”
常悠悠不理他,拨开他的手。
何子衿也不恼,摸她透出粉晕的脸颊:“累不累?”
她蹙着眉头,不吭声。
后座与前面的挡板并没有拉上,小两口闹别扭的模样都被老高看了去,听了去。
老高平日里也算是憨厚稳重了,竟是笑出声来。
何子衿面上挂不住,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老高透过后视镜看到何子衿一脸尴尬的模样,连忙敛住了笑意。
老高想,其实,说到底,老板也不过是个任着妻子撒娇的普通男人。
☆、【10】那一世,我翻遍十万大山,不为修来世,只为路中能与你相遇12
蜜月结束后,常悠悠又开始了正常的工作。因为绑架事件,何子衿其实并不是很愿意她出来工作,却又受不住她委委屈屈蛮横耍赖的模样。
小河正跟几个小助理,缠着常悠悠说希腊的风土人qíng,有同事在外面喊:“悠悠,有人找!”
说话间还还伴随口哨声,兴奋异常。
常悠悠好奇的跑出去,见一个穿着工作服的男人问:“请问是常悠悠小姐吗?”
常悠悠点头,男人递给她一大捧的鲜花。
走廊上有许多同事围观,送花上门,虽老土,却依旧làng漫。
常悠悠问:“这是谁送的?”
对方摇头,说不知道,他只负责送花。
常悠悠捧着花,看了看,并没有找到卡片。
有同事在旁边笑,说:“悠悠,你家那位可真够甜蜜的,这才刚分开多会儿啊,又闹这么大动静。”
常悠悠咬了咬唇,也不由得一笑。心里估计着,应该是何子衿送的。因为这一束花,她的心qíng格外的好,
正是休息的时间,一束花引来了无数个话题,常悠悠在希腊买来不少小玩意儿,她挑了些出来,都分给了台里的同事们,然后才捧着花回到自己的桌前。
晚上下班的时候,何子衿说还有事qíng,会晚点来接她。常悠悠在办公室里等了许久,仍是没等到何子衿,想了想,便捧着那束花,自己先回家。
负责晚间节目的同事早就准备就绪,常悠悠一个一个打着招呼,走到大门口,冷风嗖嗖的直往颈子里钻,她不禁缩了缩脖子。
门卫穿着军大衣,说:“常记者,才下班啊。”
她笑,点头,不远处却忽然有灯光闪了闪。
是明亮的车灯。
原来前面不远处还停着一辆车,她起先并没有太注意,这时才终于看清楚了,随后,从那车上下来的人是吕墨。
他远远的朝她招手,打招呼。
常悠悠走过去,想了想,于是问:“师兄,你怎么在这儿。”
吕墨笑,笑意却不达眼底:“手里还捧着我的送的花呢,这会儿又问我怎么在这儿。”
他说着话,脸上却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常悠悠从没见过他这般深沉,仿佛能将周围的空气都一并凝固起来。她觉得有些蹊跷,问:“这花是你送给我的?”
吕墨似笑非笑,略显狭长的桃花眼直直的看着她,说:“不然呢,你以为是谁?”
常悠悠谨慎起来,小心的说:“以后别送了吧,这样不好……我已经结婚了……”
“我知道!”
吕墨迅速的打断她,语气里满是不耐。
常悠悠捧着花,微蹙眉,对于吕墨今天的反常,心里多少有些迷糊和困惑,总觉得有哪里似乎不一样了。
何子衿在黑暗里站了很久,久到她口gān舌燥,背脊一阵阵儿的发凉,才猛的回过神来。
何子衿甚至没有跟吕墨打声招呼,牵了她的手,朝着自己的车走过去。常悠悠顺着他的步子走,脑子里浑浑沌沌的,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只是突然觉得乱,一团乱。
两人准备上车的时候,两道刺目的白光,大喇喇的照过来。常悠悠伸手遮了遮,那两道光束明亮而又清晰,几乎能够看见细小的灰尘在光里浮动。
她半晌才发现,光亮的源头是吕墨的车。
吕墨的车迎面开来,到他们这里的时候,他摇下车窗,与何子衿,静静的对视了片刻。
她呆呆的愣在原地,一直到何子衿不耐的摁喇叭,她才匆匆的上了车。
何子衿的表qíng有点儿冷,常悠悠还捧着花,有些尴尬:“那个,我不知道是吕墨送的……我以为是你送的,我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