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有什么话说?”莫飞转回身,一步步走近连惜,眉眼间尽是憎恨,“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没想到吧?你关了书房的摄影器,却不知道园子里也有摄像镜头,而这一只就正好拍到了你。”
连惜下意识地摇头,在他的bī近下,禁不住一点点后退,脸色也有些泛白。
“你还不肯承认?!”莫飞出离愤怒,嘎巴一声攥紧拳,竟是恨不得要对连惜动手,只眼角的余光注意到了叶文彰时,才又勉qiáng按捺了下来,不过额头bào起的青筋亦足以清楚地昭示出他对连惜的愤恨。
“你明明就是叶修泽的jian细,你嫁给叶大哥根本不是心甘qíng愿的!所以你才处心积虑地帮叶修泽害叶大哥,是不是?!
上回你跟叶修泽合谋,把大哥一个人骗上了容眠山,可是没有害死大哥,所以你又跟叶修泽玩了一出仙人跳,拐弯抹角地回到了大哥身边继续找机会。只是杀大哥的机会还没被你们找到,叶修泽就出事了,所以你就作为内应处处给他提示,好帮他逃跑,是不是?!”
这一番话说得丝丝入扣,合qíng合理,当然不是莽撞的莫飞能想出来的。
事实上,早在这卷带子被保安室送过来的时候,他与叶文彰的几个亲信便从这条线往下琢磨了开,得出了这个令人心惊ròu跳的结果,并且上报给了叶文彰。
可是叶文彰却置之不理。非但如此,还依旧把连惜当个菩萨一样供着。他们都忍了好久了!
“不是!不是!我没有!”面对莫飞甩来的一个又一个沉重的问题,连惜终于被bī到失态,她大喊一声,用力推了把莫飞,尖利的声音在空落的客厅里回dàng。
喊完过后,她便紧紧捂住头,慢慢地蹲了下来,大口大口喘着气。
她觉得自己心里很乱,觉得自己好像陷进了一张巨大的网里。原本她就没打算抵赖泄露叶修泽行踪的事,她是想向叶文彰认错的。可是现在莫飞拿了这么一卷东西出来,如果她在这个时候认罪,岂不是显得她被bī无奈才坦白的?
尤其莫飞还把“帮助叶修泽”和“喜欢叶修泽”这两件事混为了一谈,她就更不能认了。
对,她要解释,一定要。叶文彰不会不信她的,他是她的丈夫,是足以托付一生的男人。
心qíng总算稍稍平复了些,连惜站起身,咬牙切齿地瞪了眼莫飞,不再跟这个小卒子理论,几步走到了叶文彰面前。
终于与这个男人面对面,看着他沉静的面容,连惜竟忽然有了种近乡qíng怯的紧张。
胸口里有什么东西在突突直跳,好似随时都会从嗓子里跳出来,她犹豫了一下,手指在空中伸缩数次,最后一狠心,才猛地抓住了他的手。
本来她都做好受到冷眼甚至是推搡的准备。毕竟,现在她也可以算是罪证确凿了。
可是出乎意料的,相对于莫飞的愤怒,叶文彰却好像完全置身事外一般,没有一点反应,就那么无波无澜地看着她。即使忽然被她拉住,也没有任何抗拒。然而,就是这样,连惜才更觉得心惊。
仔细想来,这卷带子既然莫飞都知道放在哪里,叶文彰没有理由不知道啊。可他这段时间居然没有问过她一句,任由她装傻充愣企图蒙混过关,甚至还完美地诠释了丈夫的职责,即使她不识相地为叶修泽求qíng,他都没有说过什么。
这个男人到底在想什么?他的心思到底有多深?连惜不敢去猜了。
现在的她,只想坦白,将所有的一切完完整整地告诉他。然后,一切听天由命。
她深吸一口气,将所有事qíng在脑子里过了一遍,然后尽量有条理地解释出来:
“文彰哥哥,你听我说。我承认,叶修泽的消息是我走漏出去的,但我从头到尾都没有真正接触到他。至于什么相爱之类的鬼话,就更不知是从何说起了。”
“我帮助他只是因为你母亲的拜托,她说不希望你们叔侄俩失和,弄得叶家四分五裂。这一点你要是有怀疑的话,可以去向她求证。”
“至于当初因为我的一句无心之言,阻止底下人跟着你去追叶修泽,使得你陷入陷阱……我很抱歉。但是我也得到了应得的惩罚了,不是吗?”
泪水再次盈上眼眶,这次连惜却没有再故意隐忍,而是任由它流出来。她扬头看着叶文彰,在他的瞳孔里倒影着自己楚楚可怜的身影。
那是一张与之前稍有不同的脸,不属于她的脸。她希望借此提醒这个男人,她因为那件事也吃了很大的苦,甚至一度不惜牺牲自己来保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