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太后这么自傲,那就休怪她无qíng了。
想到这,璃月忙垂下眸,睫毛轻闪轻闪,装着有些心虚的模样,轻声道:“太后打这赌,可需立字据为凭?”
在别人看来,她这是害怕,害怕太后把赌约写在纸上、铁板钉钉!
所以,不等太后开口,茵梦主动命人去拿笔墨纸砚。
太后此刻更加得意,嘴角扬起一抹得意的冷笑,“来人,笔墨伺侯!哀家说话一向一言九鼎,说到做到。”
茵梦主动替宫女摆好笔墨,太后在东方瑾儿的搀扶慢慢踱到石桌面前,右手轻提毛笔,复睥睨璃月一眼:
“王后,你敢跟哀家打赌么?”
声音yīn鸷而清冷,听得众人浑身起jī皮疙瘩。
璃月忙垂下眼睑,有些颤抖的道:“儿媳……敢。”
说得这么没底气,太后脸上的笑容绽放得更大了,她立即挥洒笔墨:
“赌约:哀家与王后今日在御花园立约,如果十日内昭郡王妃算清帐册结果,结果与王后所说不符,按宫规罚王后六十大板。如果结果与王后所说相符,哀家自罚三十大板。”
写完后,太后命人拿来太后印玺,在宣纸上重重盖了个章,还签好她的名。
签完后,她将笔递给璃月。
璃月不紧不慢的看了眼赌约,装着在检查的模样,又颤抖的写下自己的名字,随后命雪儿拿出王后印玺,轻轻盖在了宣纸上。
她每一个动作都和太后恰恰相反,太后很得意,她则很小心。
打完赌,太后忙将宣纸递给绮玉,要她立即呈jiāo给王儿,有这纸赌约在手,那六十大板,还不任她打?
她不仅要打,还得狠狠的打,是璃月自愿和她立赌约的,挨打也没人同qíng。
茵梦们更是笑得合不拢嘴,这下有赌约在手,就算王想阻止,也没理由!
绮玉朝太后温柔一笑,便伸手招呼抬帐册的宫女们:“太后,臣妾在每个宫挑几个宫女去作证。”
“嗯,不要把星月宫的人忘了。”太后不怀好意的轻笑一声。
王后不是说要王儿作证吗?那她就在星月宫挑几个王儿的宫女,到时候看她如何狡辩。
绮玉温婉拂身,轻轻点头后,朝王妃们身侧的宫女喊道:“觉得手巧的,有文采的都站出来吧!”
茵梦一听,急忙将自己的贴身宫女梨儿给推了出去,“姐姐,梨儿手巧。”
见茵梦开头,其他宫的王妃、侧妃、夫人等将自己最得力的宫女推了出去,只剩璃月没有挑。
绮玉无奈的睨了璃月一眼,瞟向璃月身旁的酒儿宁儿,冷声道:“广离宫也来两个,就你们俩!”
酒儿、宁儿端着帐簿,朝璃月行了个礼,便朝人堆里走去。
落日渐斜,半倚在荷花栏边的太后有些慵懒,大概是累了。
看了眼宫女们手里堆得老高的帐簿,她突然兴起想检查一下里面有没有什么名头,便指着绮玉道:“那两个宫女,把帐簿呈给哀家看看。”
酒儿、宁儿一看在唤自己,忙低眉顺眼的将玉盘端了过去。
就在宁儿快走到太后身边时,突然脚底一滑,扑通一声端着玉盘朝前面跌去。
不跌不要紧,一跌就狠狠跌到正倚在荷花池边的太后身上。
因宁儿往前倾的惯xing太大,重重的身子用力一压,栏杆边的太后被她哄的一声撞飞进荷花池里,宁儿玉盘里的帐册也摔得到处都是,她则啪的一声朝栏杆撞去。
这一幕来得急来得快,时间不过一刹那,所有人才“啊”字没惊唤完,一团火红的太后已经被撞进池子里,溅起一阵白白的水花。
“太后落水了,快救太后。”绮玉最先反应过来,接着,边上的侍卫扑通一声跳进池子,朝正在池子里挥手、一脸láng狈的太后游去。
璃月定晴一看,见太后正在池子里胡乱拍打,头上的珠钗玉簪斜歪八倒,头发蓬松凌乱,上面还粘得有水糙,一张原本如花似玉的脸,在池子里飘了几下之后,变成了“如花”。
“快救太后,你们都是死的吗?快游过去。”茵梦气急的扶住栏杆,也想跟着太后跳下去以表忠心。
不知道为什么,后面有些侧妃,看到太后láng狈的落水,像个死鱼似的,心里竟然有些暗慡。
大概被太后欺负太久了,巴不得太后摔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