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月见太后进殿来,不急不徐,将手放在腰间拂了拂身,冷然道:“臣妾给母后请安。”
太后瞪了快被拖出去的晴秀,目光森寒迫人,王后得了金印,她原本是已经想了个周密的计划,等着私底下进行。
没想到,王后现在是打狗给主人看,完全不放她这个后宫之主放在眼里。
璃月不紧不慢的看向太后,老妖婆不来找她,她都会去找她,来得正好。
手里紧握金印,璃月淡淡扫了茵梦、东方瑾儿一眼,两人一看见她手里的金印,心里攸地一惊。
虽不服气,还是朝她盈盈下拜,乖乖的行了个万福礼。
“茵梦(瑾儿)给王后请安,王后吉祥。”
璃月慢慢将茶杯放到玉案上,看向一脸气愤的太后,漠然道:
“母后,你来得正好。广离宫有个三等宫女叫晴秀,说是您跟前的大红人,借着你的光谩骂臣妾,还打了臣妾的贴身侍婢雪儿。竟敢借母后的名义造谣生事,这不,臣妾刚才已经替您教训了她,现在正要押去浣衣局做女工,母后看这事臣妾处理得对不对?”
自称“臣妾”,不是“儿媳”,这不摆明与太后疏离?
太后原想来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没想到一进来,就被王后将了一军。
听璃月说得有理有据,头头是道,更是气得太后紧咬下唇,满脸的yīn郁之气,“王后处置晴秀,有没有真凭实据?”
璃月抬眸看了下地上跪着的浣衣工,轻声笑道:“母后,您问问她们不就知道了?”
前是王后,后是太后,王后掌管后宫金印,在印鉴上来说比太后大。
但太后是王的娘亲,娘亲总比媳妇大吧!而且太后手段狠辣,有权有势,她们一时间都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璃月右手轻轻敲了敲玉案,玉案发出咚咚咚的清脆声,惊得地上的宫女又是一紧,这两虎相争,最终难做人的是她们啊!
“大家别怪,太后又不吃人,只要你们按实将晴秀中伤太后的话说出来,不仅立了大功,说不定还能得到太后的赏赐。”
璃月脸上dàng起一抹清冷的笑,继而看向太后,不冷不淡道:“母后是明事理的人,相信绝不会因为一个小丫头怪罪这些宫女。母后大仁大义、心胸宽阔,一定会公正处理此事。”
说完,又看向地上的浣衣工,转而冷声道:
“有太后给你们撑腰,怕什么?要是这样说了实qíng,以后你们出了事,那就是有人心虚。如果王追问起此事来,依他的脾xing,在宫里耍小手段的女人要是被他查到,会如何处置?你们心里明白。”
这么一说,地上的小女工们全都齐齐说道:
“禀太后,今天一早晴秀就在浣衣局散步谣言。说她是太后跟前的红人,想怎么就怎么,如果她惹了事,太后会跟她撑腰。”
“她还说,我们这些小宫女没资格进青凤宫,只有像她那种办事得力的人才能见太后。”
“晴秀说王后是外姓人,终有一天会被太后赶出宫去,太后才是宫里最大的,王后什么都不算。”
“太后,一听这话就知道晴秀在胡说八道,既然她是您的人,又怎么会到处毁坏您的名声,将您说得如此不堪,大家还以为你容不了王后。”
“太后娘娘,晴秀该惩,雪儿姐没惹她,她就用水泼她、用鞭子打她,还说……还说是您的主意,说一山不容二虎。只有对付了王后的人,太后能稳坐沁阳后宫。”
宫女们你一言我一语,见这个开了头,另外的也跟着附和起来。
太后一听此言,立即胸闷气短起来,这种话,摆明就把她推上风口làng尖,这一下子她就成了个善妒的女人。
谅王后也不敢编摆这么段故事造谣,这就说明,晴秀那丫头平时跟自己太嚣张,不知道收敛,派她办点小事就得意忘形,这种是死有余辜。
原本想抓王后的把柄,谁曾想差点就被她抓住把柄,她冷眼睨向晴秀,厉声喝道:“大胆晴秀,哀家平时念你办事勤快,把许多小事jiāo给你办。没想到你竟然恃宠生娇,不把哀家放在眼里,简直死有余辜!”
还挺狠的!
璃月眉眼微转,一脸的淡漠突然化为冰冷,目光森寒的看向晴秀,冷声道:“一个三级宫女,竟造这种大逆不道的言,似乎把自己当成了娘娘。你眼里还有没有本宫,有没有太后,有没有沁阳王,有没有皇上?难道你想反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