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冷冷拂了拂茶杯盖,锐利的睨向璃月,沉声道:“什么事?”
璃月顿了顿,一双美目掠过沉稳镇定的绮玉,一字一顿道:“太后敢qíng是忘了?记得十日前太后主动和臣妾打过赌,说如果臣妾计算的帐簿数目不对,太后就打臣妾六十大板。如果臣妾计算的帐簿数目对,太后就自罚三十大板。”
太后一听,当即将这事给想了起来,她得意的睨向绮玉。
这绮玉可是她的人,当然是按她的说。
思及此,太后脸上闪过一丝浓浓的得意,眉目微转,脸色攸地变得yīn沉,加重音调厉声道:“绮玉,把上次计算的帐册结果告诉哀家。”
绮玉微微沉眸,眼里是一抹jīng利的冷芒,随即端庄大方的抬起头,拱手道:“太后,上次计算结果昨天就已出来,由残红和各宫宫女亲自监督。五百本帐册计算的结果与王后的一模一样,分毫不差。”
“你说什么?”太后一听,声音攸地加重,右手紧紧扣在玉椅上,一双妖目紧紧冷眯,脸上罩着肃杀之色看向绮玉。
绮玉一看太后盛怒的样子,脸色攸的变得有些惨白,不过仍旧沉稳镇定的道:“回太后,此次清算有星月宫等几十座宫殿的宫女参加,在昨天前已经清算两次,用玉盘算出来的结果的确与王后的结果分毫不差。王后短短一日就算出五百本帐簿,绮玉也很想知道王后是如何办到的,实在是很厉害。”
“绮玉!”太后声音有些恼怒,当她看到下首坐着那么多文武百官时,顿时将声音压低。
这个绮玉,胆敢帮南宫璃月。
她帮她也就算了,竟然在末尾夸她一句。
见太后正生闷气,璃月则不愠不火、云淡风轻的看着下首百官,暂时不发言。
而身侧的锦袍男子,玉手一挥,后边的寐生当即拿出一张宣纸。
璃月暗忖,那不是上次她和太后打赌,太后写下赌约的那张宣纸?
寐生与俊削男子对视一眼,当即展开宣纸恭敬道:
“太后,这是上次您和王后打赌时亲手写的赌约,叫人jiāo给属下保管。赌约上盖了您的玉印,签了您的太名,属下一直保管至今,还请太后过目。”
太后看到那赌约上乌黑的毛笔字,心里当即微微一愣:好你个沁惊羽,果然和那妖女联合一起对付哀家。
毫无疑问,上次的赌约,太后输了,而且输得很彻底。
下面那些新派的大臣们,全都故意小声唏嘘起来。
“没想到从来没输过的太后竟然输了,这该如何是好?”
“太后和王后打赌说什么三十大板、六十大板的,这究竟是什么?”
“还有王后那神奇的珠算之法,当真如此厉害?”
“你们说这三十大板要不要打,这可是太后主动和王后打的赌,如果不打的话,太后威仪何在?”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虽然说得极小声,但是中心都停留在三十大板上边。
大概这些被太后欺压的新派大臣,心里巴不得她被打吧。
太后此刻的脸早已变得yīn沉不堪,联同后边的那些老臣们,个个都是一脸的愤怒之色。
璃月心里则闪过一丝冷笑,处罚太后,她当然巴不得。
可是,太后现在实力不弱,如果真的照赌约上处罚了她,别人会说她和沁惊羽不孝,连自己母亲都打。
而且,那老一派挺太后的大臣,一定会伺机报复。
当面打了太后三十大板,虽然解了点气,可是根本没做到实质上。
对付太后这种人,要做就一击将她整挎,这样慢慢的来,打又打不死她,还会惹得她更愤怒。
反正太后此刻脸上已经没有一点光彩和面子,她何不在大臣面前表现得大仁大义,饶了她这次。
一来可以让太后吃瘪、脸上无光、在众人面前丢脸,二来也证明绮玉她们无能。
这样,太后以后应该会适时的收敛一些,不敢在大众面前这么嚣张了吧?
想到这里,璃月突然淡然看向众人,脸上波澜不惊,不骄不躁,大气凛然的看向太后道:“太后别动怒,只是一个小小的赌约,臣妾不会真的叫人打你。咱们母女现开开玩笑,可不要开大了才是。寐生!”
璃月淡然说完,接过寐生手里的赌约,当着众人的面,哗的一声将它撒成几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