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子铭看了眼导航器,继续正视前方,“我不日行一恶你就偷着乐吧。”
尤浅浅瘪着嘴倚在座位上,赌气别过头去,直到看到浅间神社几个大字还没有什么反应,继续生气。
欧子铭推了她一下,“你别跟个没拿到糖果的孩子似的。不下车我可开走了。”
欧子铭打定主意不拜日本的神,尤浅浅只好一个人“叛国”。整个仪式其实很简单,就是把硬币放到手里许愿然后扔进面前的大箱子里,然后再拍拍手。尤浅浅想了想,把五百的硬币揣进了兜里,扔了两个十元的,三个五元得进去,却许了八个愿望。后来遇到不顺心的事,尤浅浅总忍不住怀疑,是不是当时的投机行为被神灵看到了,惩罚她的不诚心。
然后就是抽签和求御守,尤浅浅笑得跟喇叭花似的把大吉的签文举给欧子铭看,欧子铭不屑一顾。尤浅浅兴致不减,在福守的摊子面前斟酌了半天,最后买了三个。
上车之后她把jiāo通平安的御守挂在车上,解释道:“总不能白用人家车吧。”
欧子铭白她一眼,“谁说是白用了?”
尤浅浅递给他一个身体健康的御守,欧子铭嘴角抽动,“我有那么老吗?我让你不满意了?”
这都是哪跟哪呀,尤浅浅一头黑线,“想什么呢,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我妈说过钱多钱少也就那么回事,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健康才是人生第一件大事。”
欧子铭接过御守,又看了一眼,放进衣兜里。
“你给自己求的是什么?”
闻言尤浅浅立马缩脖子,“和你一样,呵呵,和你一样。”
这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表qíng哪里瞒得了欧大神,手指突然指向车外,“咦,那是什么?”
尤浅浅扭脖子去看,手里握着的御守就被他抢了去,然后就听到欧子铭欠揍的笑声。
尤浅浅红着脸劈手夺回来,把写着“学业有成”的御守放进钱包里。
“尤浅浅,敢qíng学习搁你那才是人生头一件大事。喂,你今年多大了?”
尤浅浅没有告诉他,不是因为学习是她人生的头等大事,而是除了学习之外她不知道还有什么可以求的。亲qíng她不用求,爹妈相亲相爱待她也不错一看就知道是亲生的。友qíng,有那么一两个知心朋友已经足够。至于爱qíng,她已经不奢望什么了。
回忆被欧子铭不耐烦的声音打断,他恶狠狠地看着盯着凌志跑车出神的尤浅浅,“看够没有,看够上车。”
尤浅浅回过神来,后知后觉地问:“我们去哪?”
“看樱花。”
尤浅浅歪着头打量欧子铭,“你有这么làng漫吗?”
“你觉得这是làng漫吗?”
尤浅浅想了想,摇头,“搁你这就不太像。”
欧子铭脸色不太好,冷冷地说:“你怎么不觉得是因为你的原因,我làng漫不起来。”
“我没那个自知之明。”
于是欧黑脸开出了跑车应有的气势。
樱花到底哪里好看,尤浅浅一直都想问。纯洁是没看出来,脆弱倒是真的,一阵风能chuī出一片樱花雨来。落了她一身的花瓣。公园里人很多,都是奔着樱花来了。不时有穿着和服的日本姑娘,踩着小碎步指着某处的樱花嚷,“卡哇伊。”
欧子铭拿出手机,指指最大的那棵樱花树下,“去那,给你拍张照。”
尤浅浅听话地跑到树下,却见一个日本老头拿着单反在照樱花,姿势标准态度认真,尤浅浅不好意思打扰他,就往旁边挪了挪,摆好姿势。
欧子铭指指那老头,“让那老头让一下,太挡镜头了。”
尤浅浅为难地看着老头,瘪嘴,“你就凑合照吧。”
“尤浅浅,你的日语让你当饭吃了吗?”
尤浅浅只好小声请老头让一下,还指了指欧子铭示意一下。
谁料老头不但让了位置,还走过去接过欧子铭的手机,要给他俩照相。
尤浅浅一脸黑线地看着欧子铭走过来,那脸上的讽刺表qíng绝对是针对她的日语的。
“你真是用日语说的?没一着急说的中文?”
尤浅浅感觉脑子里的日语瞬间苍白了,只剩下一句恶狠狠地骂出去,“巴嘎牙路。”
那日的樱花树下,粉红色的花瓣被风chuī落,摇摇曳曳的dàng在空中,落英缤纷落在欧子铭和尤浅浅的肩头,阳光正好,天空蔚蓝,将他们的笑容的定格在美好的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