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哥表qíng也很严肃,盯着尤浅浅看了一会,方才叹了口气说:“尤浅浅,我知道你的名字也快四年多了。”
尤浅浅知道刘哥的话才刚开了个头,沉默地等着他继续说。
“林默虽然在东北出生长大,但是因为父辈们的关系,他寒暑假基本上都是在北京过的,我们从小就认识。东北人豪慡实诚讲义气,酒量好,这小子对我脾气。跟他喝酒我就赢过一回,却是他诚心灌醉了自己。那是我头一次听到你的名字,尤浅浅,那时候你是他好朋友的女朋友……”
尤浅浅的声音里带着哭腔,打断刘哥的话,“刘哥,你别说了,说什么都晚了。”
“我猜也是,要是还有戏,这小子也不至于往死里灌自己。”刘哥苦笑道。
张小三一边挠头一边吼尤浅浅,“你这个胖女人到底有没有脑子,林默这样的条件,死心塌地的喜欢你这么多年,你都不要,你良心让狗吃了?”
尤浅浅不说话,瘫坐在长椅上,脑子里的想起一句话,他能给我世界,却不是我想要的那个世界。
尤浅浅以前看小说的时候就羡慕那种蛊惑人心的美女,桃花旺盛,是个男人都得倾心于她,没事扰乱个朝纲,挑起个战争,忒有能耐了。可是,时至今日,她才知道,桃花这个东西不是人人都能消受得起的。
别人为你付出了,你无法回报,便是欠下了qíng债。自此,良心下埋了不安的种子,不时的受到谴责。
有时候觉得自己挺无辜的,平白的受到牵连。有时候又觉得自己挺可恨的,平白的祸害了大好青年。
在尤浅浅做着深刻自我反省的时候,急诊室的灯灭了,林默脸色苍白的被推了出来。尤浅浅条件反she的扑过去,就见林默憔悴的脸下巴都变尖了,样子十分可怜。
尤浅浅吸了吸鼻子,林默突然睁开眼睛,看着她,虚弱地说:“尤浅浅,你要是敢哭,小心我抽你。”
他总是这样威胁她,却从来都不曾动手。尤浅浅笑得勉qiáng,“看你现在这点出息,打得了我吗。”
林默小声说:“我是挺没有出息的。”
刘哥咳嗽了一声,护士立马说:“病人需要休息。”
尤浅浅马上侧身让开道,手却被林默抓住。林默闭着眼睛若无其事的躺着,一脸菜色唇色惨白,手却死死地抓着尤浅浅的手不放。
场景有些诡异,气氛有些尴尬。
尤浅浅求助地看向刘哥,刘哥也是一脸可笑不得的表qíng,无奈地说:“尤浅浅,你留下来陪着林默吧。”
尤浅浅纳闷了,最近怎么总遇到这样的特权阶级,生来就喜欢指挥别人,明明是请求说出来却是命令,由不得你愿不愿意,都得给执行了。一个冷脸的欧子铭如是,刘哥也是一样。
于是尤浅浅的手被林默握着,安静地坐在他的病chuáng前,无所事事的发呆。
护士说他的药劲儿上来了,睡着了,一时半会醒不了。
于是刘哥和张小三说一会再过来,就都走了,临走还不忘同qíng地看眼尤浅浅。
枯坐了好久,电话震了起来,尤浅浅单手好不容易从包里翻出了手机,小声的接起来。
欧子铭冷冽的声音传来,“你做贼呢?”
“我在医院里。”
欧子铭的语速立刻加快,急切地问:“你怎么了?”
“不是我,我同学病了。”
“保时捷那个?”
尤浅浅郁闷的发现,现在只要一提同学,就是保时捷,欧子铭都成条件反she了。
“恩。”
“你什么时候能走,我去接你。”
尤浅浅为难地看着被林默握在手里的手,说:“我也不知道,你不用管我。”
欧子铭冷着声音说:“你在哪家医院?”
“你真不用来,我到家给你打电话好不好?”
“尤浅浅,哪家医院?”
在东京被欧子铭奴役了那么久,尤浅浅也有些条件反she了,听他这个语气就是动了气了,赶紧报了医院的名字。
挂了电话,尤浅浅轻轻地叹口气,一转头却见林默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正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尤浅浅很尴尬,咳了一声,试图用轻松的口气说:“你醒了,我叫护士去。”
林默一言不发,只握着她的手微微用力,握得尤浅浅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