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在哪?”
“吃饭。”
“马上回家来。”
“什么?”
“快点回来。”
尤浅浅莫名其妙地看着被挂断的电话发怔,似乎欧子铭已经有段时间没打过她电话了。别是真出了什么事儿,一时间心里也慌了起来,赶紧结了账出门打车。
天气不好,又是商业街,尤浅浅在寒风中颤抖了好一会才打到车。坐到车里全身仍然在发抖,司机师傅开大了空调,说:“小姑娘别仗着年轻,就穿这么少,万一冻坏了,老了遭罪的是自己。”
匆匆的开了家门,一进屋就看到欧子铭大爷一般的坐在沙发上看电视,面前的烟灰缸里有几个烟头。除了头发有些长长了之外,和平时没有什么不一样。
尤浅浅喘着粗气问:“怎么了?”
欧子铭愣了一下,嘴角动了动,指了下趴在地上的摸宝说:“摸宝没有狗粮了。”
“啊?”
“摸宝饿了。”
尤浅浅抓起架子上的花瓶仍在地上,玻璃花瓶立马破碎,一地的碎片,尤浅浅吼道:“欧子铭,你别欺人太甚,我不是给你照看狗的。”
摸宝被吓了一跳,跳上沙发钻进欧子铭的怀里,欧子铭下意识的皱眉,漂亮的眼睛眯了眯,“你这是做什么?”
“做什么?老娘告诉你,老娘受够你了,爱找谁找谁去。再见。”
欧子铭的一声大吼,“尤浅浅!”被尤浅浅摔在门里面。
关上了门,尤浅浅一路奔出小区,越想越委屈,越想越气愤,尤其是想到那盘没吃完的咖喱蟹,觉得更加的饿了。
都说心qíng不好的时候,吃甜品是不错的舒缓方式。
尤浅浅满足地看着面前的糙莓慕斯,提拉米苏,大理石rǔ酪,还有一杯海岩奶茶。心qíng稍微晴朗了一点。
她承认在说出再见的那一刻,心里是不qíng愿的,想到就这样和欧子铭分开,心底明显的抽疼。这种滋味就像是有人拿着针在她心上扎dòng一般,牵连神经的疼。
可是她也知道,爱qíng不是一个人的事儿,她不知道的是这场她苦苦维系的关系,她还能撑到什么时候。
吃甜品吃到腻的时候,尤浅浅掏出电话想看眼时间,发现欧子铭打了好几个电话给她,最后一通转入了语音信箱,她调出来听,呼呼的风声呼啸中,欧子铭的声音不再是平时的沉稳,有些焦躁地说:“尤浅浅,你在哪儿?”
尤浅浅的眼泪在这一刻泛滥,一滴一滴地落在白色的瓷盘子里,和蛋糕的碎屑混在一起,积聚成一摊水渍。
人生太多的无可奈何,太多的人力范围内无法成全的事儿了。
尤浅浅没有回欧子铭的电话,也没有回他的家,而是打车回到了林默的房子。
她下车开入户门的时候,突然有车的大灯打在她的身上,照亮了她眼前的黑夜。尤浅浅回过头去,晃眼的灯光中看到一个挺拔的身影,渐渐地向她走来,熟悉的香水味道被北风送进鼻子里,她下意识地想逃。
却被欧子铭抢先一步抱紧怀里,他的怀抱冰冷而紧窒,呼吸却是温热。他紧紧地抱着尤浅浅,在凛冽的北风中,在丰田V8晃眼的大灯里,他在她耳边说:“对不起。”
一句话让尤浅浅辛苦筑起的防线土崩瓦解,溃不成军。她在他的怀里放声大哭,哭得如孩子一般肆无忌惮,双手握成拳头,不断的捶打欧子铭。她用这种方式发泄长久以来积压的委屈。
欧子铭被她哭得手足无措,杨少凡那花蝴蝶倒是总让女孩子哭,可是他最近的记忆,只记得初中的时候吓哭过给他写qíng书的一个女孩。欧子铭不知道怎么样去安慰尤浅浅,她越哭他就越着急,最后实在忍不住,按住她的头就吻了上去。
夜里风势依旧不减,窗外风声赫赫。chuī得楼前的大杨树枝gān吱吱作响。好不热闹的夜晚呀。
卧室里开着一盏橙huáng的chuáng头灯,有柠檬香包的淡淡香味儿。
尤浅浅躺在欧子铭的臂弯里,两个人都睁着眼睛,沉默着。
室外狂风呼啸,室内静谧暖和。
然而,有种距离感悄悄地开在尤浅浅的心头。
周六的时候欧子铭和尤浅浅去买冬天穿的大衣,北京的天气比起东京果然寒冷许多,尤其是gān燥的冷风,尤浅浅是绝对不敢穿着丝袜和长靴,溜达在北京的街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