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条的意识还停留在那句“今天的电影票是我让服务生送来的”,通话就已经中断了,连句再见都没有。看着手机回归桌面状态,龙海同志的王子病再度令她汗颜,他一直都这样?人家龙王果然跟咱老百姓不一样。
----------------让我也赶时髦用一把分割线吧,从来没用过,心里很紧张-----------------------
周一到了实验室九条有些没jīng打采,要重新养孩子的现实使得她脚步沉重,挑老鼠的时候眼睛闪烁得雪亮雪亮的,搞得好像老处女面试官,认定仔细挑挑拣拣就能挑出来有责任感且生存意识qiáng烈的一批好同志来。
师兄丁坤在一旁打趣她:“弄那么正式gān嘛,小心你的老鼠诚惶诚恐压力过大。”
九条不理他,准备把那批好同志挨个摸一遍,以期相互照应。转头问:“你见过邪教组织的入教仪式随随便便过吗?”
丁坤从她身边走过去,拍了拍她后脑勺:“你的老鼠要是有像你一样的人生观一定能长命百岁。”
九条还想说些什么的,一低头,困难来了,忘记刚摸到哪只了,同志们长得都一样,没被摸到的举个手行吗。
下午她跑到楼下去打HPLC(高效液相色谱)顺便和莫西西发两条短信相互调戏增加生活qíng趣。等再回实验室的时候气氛就诡异了,张璐一脸不太好看的颜色也不知道在说谁:“至于嘛,弄个温箱搞这么大动静。”
九条没理她,那女人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天天被大姨妈造访似的,在她脸上从来不见晴朗的天。
空了的时候丁师兄问她:“是你打的电话?”
她云里雾里:“电话谁?”
丁坤一脸高深莫测:“我也觉得不是你,你要是有这心眼就用不着电话了。”
究竟怎么了,谁是正常人,麻烦给个痛快话。辗转了几次才从学妹那里弄明白,她偷懒的时候老窝来了俩人说是听说他们有仪器坏了跑来修的,最后没查出问题来,人也没说什么,特负责的帮他们单独接了一条电线,拍胸脯保证从此只要生化楼有电温箱就不会断电,只要我还活着你们的温箱就不会再出问题。
平时那些仪器被卖来的时候推销员都喜欢装孙子,点头哈腰的说是三包四包十八包。等真买到家了,出了问题找厂商人家就摇身变成大爷了,自己颠颠送过去倒cha门维修人家还不给好脸色呢,这次邪门了?九条问:“有那么夸张吗?”
学妹也拍胸脯:“人家原话。”挺幸福的补充说,“学姐从此我们啥都不怕了,抱着温箱好好过日子吧。”再回头找不到九条了,她跑一边教训老鼠去了,念念有词:“刚才你们都看见了吗,跟修理工师傅好好学着点,人家那叫责任感。乖,过来让我扎一针。”
周三的时候接到莫西西指示说,“这周六无论如何都得空出来,老娘要带你们去兹山上的云顶寺拜佛求签,那里求姻缘很灵验。”
九条怀疑这世界变化太快,她早晚有一天要被历史车辙毫不留qíng的碾过,她听说的版本怎么是云顶寺求子特灵呢,没听说寺庙还有一条龙服务啊。“你什么时候搞封建迷信活动了?”
莫西西一言难尽:“我这两天都要被朱宁的yīn气搞得人生惨淡了,赶紧咱打包去找大师聊聊人生。”
周六,她和太阳公公一起起了个大早,好久没去荒郊野外呼吸新鲜空气了,兴奋得像小学生热切的等待每年一度的chūn游活动。时间一到就很快活的往楼下奔,套用小学生的作文:今天天气晴朗风和日丽秋高气慡万里无云,方妙言穿着她心爱的运动装,欢快得像花园里的小蝴蝶,一会这嗅嗅一会那闻闻,在花丛中翩翩起舞,欢喜异常。
然后发觉出了不对劲,莫西西说让谁来接我的来着?这不是小三的车吗?他停我家楼下gān嘛啊?心理活动还在继续,三杯同学就风流又倜傥的从车上走下来靠在车尾,巴巴看着她。“上车吧。”
九条没明白:“怎么是你?”
三杯帮她把门打开,浅笑着:“是啊,怎么老是我。”
九条钻进车里:“莫西西说找朋友来接我,没想到是你,你什么时候跟她对上眼的?”
三杯也坐稳了,温声提醒说:“把安全带系好了。”
九条点头:“我知道,我知道,你这车不是全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