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条一想不对啊,明明是我谢你,哪有让恩人请客的道理,“还是我请你吧。”
三杯一点都不忸怩的说:“那行啊,我手机快没电了就不再打电话了,你过半小时直接到大门口等我吧。”
九条一想这更不对啊,你怎么能说来就来了呢。啊?怎么还说挂就挂了呢。
第十四章下
九条从食堂出来走到一半,天像变脸似的忽然yīn沉了下来,再抬头已是满天乌云,山雨yù来风满楼的架势。她的心qíng片刻随之大好,小农思想让她意思到自己竟然遇上了下雨天有免费司机接送这等好事,其幸运程度了不起到了唯有“想死得好看的时候面前恰好摆着一把雕花菜刀”可以与之媲美的档次了。
她十分安心的看着路人随风云变色,知识女xing化身为民间高手为了争夺出租车不惜ròu搏。
有小qíng侣为了相亲相爱奢侈的打把一伞丢一把伞,也有小qíng侣你侬我侬的披着一件外套相互抱头鼠窜,还有小qíng侣和她一起躲在敬学亭下,女的伸手说:“你看花坛里的花好可怜噢。”男的说:“你放心只要有我在就不会让你被雨淋不让你被人欺负。”一口气没喘过来,继续说:“除非我欺负你。”女的说:“你好讨厌噢。”
九条疯了,好汉,您好歹也要先找把雨伞再大言不惭吧!郭德纲您在哪呢,江湖救急喂。
所以当三杯的车出现在视野里时,九条钉着“子啊,请快些带我离开地球吧”的一张教授百战死,博士十年归的土灰土灰的脸,奋不顾身的向他奔跑过去。
三杯似乎很着急也很欢喜,匆忙拿了伞,车门也顾不及关上就迎了过来,刻着一副打心眼里开始高兴的笑容:“都等了那么久了,也不急这一会啊,淋湿了吧?”
她想,或许应该一直站在水深火热里耐心的等他举着伞来接我才是正解,三杯又一次无qíng的践踏了九条残破的心脏,在他面前难免有一种自己是糙人的念头,俊朗得剔透的男人,有一只修长的握伞的手和一双和熙的深邃的双眸,笑容里透着一股让人温暖的力量,他穿着gān净的白衬衫,天生的一尘不染的气质,单只站在那里遍能引发周围往来人士不断的侧目、回头,亦能引发让女人自惭形秽之后非常想爆打之的冲动,念及连那一对ròu麻死人不偿命的小qíng侣她都不动声色的隐忍了,一时选择运气丹田。
此时此刻的看起来纯洁无暇无毒无害的三杯同志正非常紧张的犹豫着是该把手放到她的肩膀上呢还是放到腰上,未料九条非常坦然的挽住了他撑伞的胳膊,一边嗔怪的瞥了一眼:“发什么呆,赶紧跑过去上车啊。”
他心里美滋滋的小步跑,却非常的后悔没有把车停得更远一点。
上车后她自发自主的第一时间系好安全带,三杯含笑低头看了看,九条长得是顶漂亮,可最吸引人的却是她的不做作,跟她在一起一点压力都没有,虽然车外风雨大作,课心事晴空万里。
“又发什么呆啊。”九条轻轻拍了拍他右侧肩膀,“都湿透了。”
三杯不大在意,反问:“你手怎么那么凉,等了多久了?”
九条笑笑:“没多久,主要是现场看了一出文艺爱qíng片。”又想起来问:“你这里有郭德纲没?赶紧让我洗洗耳朵。”
三杯非常抱歉的摇了摇头。
“有刘宝端么?”
三杯继续摇了摇头。
“有马三立么?”
三杯仍然摇了摇头。
九条幻灭了,“那你这里有什么CD啊?”
三杯随手翻了翻,“有《蝴蝶夫人》、《托斯卡》、《阿伊达》......”念到最后他也没了勇气,车借徐文迪开了两天后怎么就走灵异路线了呢?
胆大如九条者,险些一口气没挺过来,什么是幸福,她宁肯被捆在沙发上连看一万遍“一个破碎的我如何安慰一个破碎的你”。
“嗯......”三杯觉得气氛渐冷,于是非常理智的说,“要不我爱不帮你调电台吧,肯定有相声的。”
愤青九条早就不理智了,觉得已经被对比成糙人了,不能再被对比成粗人了!若这样不间断的粗糙下去不如找棵树苗撞死得了,不就是歌剧么,不就是《蝴蝶夫人》么,小日本的东西咱压根就看不上眼,她尽量说得慢条斯理:“等会再调吧,我突然不想听相声了。”故意扒拉着那几张碟,扒得咯咯作响。叹息说,“洪湖赤卫队》你听说过么,啊《原野》你听说过么,啊,《白毛女》你听说过么?国产大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