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yīn丽华扶着肚子,霍地站起身,大惊失色,假死?难道兴弟的事qíngbào露了?
怎么那么快?
yīn丽华急得团团转。
这可是欺君之罪啊,怎么办?怎么办?
对了,孩子,她有孩子,陛下对自己最是心软,顾不得现在大着肚子,立刻打散头发,叫侍女在脸上覆上一层白白的脂粉,让人搀扶着向书房走去。
她不傻,要是她直接闯入大殿,事qíng只会益发的不可收拾。
于是她打算去正殿的书房等陛下,再向陛下求qíng。
刘秀昨晚一晚没睡,今早早朝又骂了yīn识一顿,心qíng早就差到不行。
从刘扬那里得知yīn兴假死的事qíng,刘秀第一个感觉就是震怒,他被欺骗了,第二个就是yīn谋论,当初在yīn兴的灵堂上,yīn母请求他追封yīn兴爵位的事qíng历历在目,让他对yīn家的印象越来越差。
至于如何处置yīn兴,刘秀为难了,骂了一顿yīn识后,下令让人将yīn兴押着,就退朝了。
刚回到书房,就得知丽华来了。
心中顿时烦躁起来。
yīn丽华一见到刘秀,就往地上一跪,眼泪滚滚而下,吓了刘秀一跳。
“丽华,你这是做什么?还不快起来!有话好好说!”刘秀见她挺着肚子跪在地上,皱着眉头,焦急的呵斥了一声。
“陛下,臣妾有一事且请皇上开恩。”yīn丽华姿容秀丽,楚楚生怜,以头扣地,泣道。
“说吧,什么事?”见她不愿起身,刘秀就知道她要说的是事了,面无表qíng问她。
“陛下,臣妾刚刚得知弟弟yīn兴还活着,心里正高兴,但是,臣妾也知这是欺君之罪,请陛下念在yīn家满门忠心耿耿的份上,念在臣妾肚子里的孩子的份上,臣妾在此想向陛下求个恩典,放过臣妾的弟弟yīn兴,放过yīn家!”yīn丽华咬了咬唇,楚楚可怜的乞求道,柔软的眸光脉脉地凝视着刘秀。
她想,以她肚子里的骨ròu和陛下对她的感qíng,陛下定然不会为难她。
刘秀听了脸色顿时一沉,意味深长地看了丽华一眼。
他刚在朝堂上骂了yīn识,她就收到消息,对于丽华的消息如此灵通,他的心里还是有着一丝异样。
“丽华,你是不是事先知道yīn兴假死的事?告诉朕!”他眯起眼眸,严厉的质问,说完就一直盯着yīn丽华看,时不时的端起杯子喝口水。
“臣妾不知!”yīn丽华回答得很快,顿了顿,她又补充道:“臣妾也是刚刚得知,之前臣妾真的以为兴弟真的死了,不然臣妾也不会那么伤心了!”
但是回应她的是满室的沉寂。
就这样,时间缓缓过去,yīn丽华的汗水已经湿透了里衣。额头上的汗水也密密麻麻,她不敢抬手去擦,就笔直的跪在那,一动不敢动。
刘秀闭了闭眼,他看出了丽华的心虚,真的很失望,很失望,没想到丽华竟然还参与其中,
yīn家想必是打算借着yīn兴的假死,削弱皇后娘家的势力吧!
脸上辨别不出喜怒之色,只淡淡地道:“朕知道了,你先回长秋宫,至于yīn兴假死的事qíng,朕不能姑息!”
说完他一手甩了下袖子,径自离开书房。
书房里,yīn丽华呆呆跪着,极是凄凉。
慢慢地走回长秋宫,先令人传消息给大哥,心里焦急不已,但愿陛下不要迁怒于yīn家,这次假死是欺君之罪,她当初怎么会头脑发热同意了母亲的计划,如今后悔已来不及了。
但愿,但愿陛下能网开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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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安宫
郭圣通看着刘辅小包子在厚厚的毛毯上玩,刘英因为脚和身子的问题,大多数时候都喜欢静静的趴着。
只有小刘辅,三个多月大了,因为经常被她带入空间修炼的缘故,看起来倒像七八个月大的孩子。
已经很会爬着走了,现在他正挪着肥短的小腿儿,努力的爬到一个软榻前,黑葡萄似的大眼巴巴的瞅着软榻上的笑得很开心的郭圣通片刻。
呀呀的叫了几声,然后努力地往软榻上爬,却怎么都爬不上去,啪的一声,掉倒在地,幸好有地上的地毯一直都铺得厚厚的,倒也不怕他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