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好商量的,你需要我商量么?”
“你讲点道理,我那里得罪你了?”我实在是不知道何处错了。
“我是不讲道理,我说了你不是早有道理了吗?看不顺眼不是?那你就慢慢习惯吧。”
“以宁!你叫我怎么说呢?”我一时之间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真不知道怎么个通qíng达理的人怎么会这样?
“有什么好说的!”她怒容满面。
听了这一句,我无言以对,时值今日谁心里没有点不称心的事qíng,向来只有我对她如此说话的,今日临到自己头上有说不出的难过与不适,我意兴阑珊得走出了房门,到了书房,水莲给我泡了一杯热茶,我一下子没办法可以静下心来!打开抽屉赫然在目的是桂英的蝴蝶钗。
“爷,过两天就是二奶奶的忌日!”水莲才说一句,就直抹眼泪。
睹物本已思人,更何况经过她的提醒。这几天的我的梦更加频繁了,无非就是这些,我叹了一口气,桂英恨我,以宁也不见得就不恨我。今天的话句句刻薄。我这个人还真失败。
“爷!我想问你?你晚上,是不是老是做噩梦?”水莲的话一出口,让我一怔,她怎么晓得?
“爷!你时常睡在这书房里!到我晚上就常常惊恐的呼唤着二奶奶的名字!”
这个丫头还听见什么?我继续问,在她的回答里,我知道她已经知道了十之五四了,本来我的心事已经独自负荷不下,我索xing就把她当倾吐的对象,除去以宁的相关的事qíng,其他的我都细细地讲了出来,这个故事异常沉重,几次我泣不成声,水莲陪着我落泪!
“那是你qíng非得已啊!你不要这样自责,二奶奶地下有知不会怪你的!”水莲不顾主仆之别,过来抱住痛哭的我,从她身上传来温暖,柔软的感觉让我的心平静了下来!我的头靠在她柔软馨香的胸口,心无所依傍的我期望有暂时的栖息地,我一把拉下水莲……
看着水莲堪称娇艳的睡颜,短暂的发泄并未减轻我心中的负荷。起身看窗外月光yīn冷,一时之间有些心灰意懒。算了,就算有什么事qíng我一力承担好了,索xing写起了奏折来。
在折子中细细写,句句发自肺腑,祈望君王能够减免岁赋税,让这里的百姓能调养些时日。本省的经略使(总管一省的官员,王魁是掌一省之民政、财政的官)是个颟顸糊涂之人,这些事qíng他是不愿做的,其他官员品级不够没有权利直达圣听。
奏折写完已经是jī鸣破晓了,我思虑再三,还是把奏折jiāo给门下,叫他递出去。
桂英的忌日如去年一样,只有我和水莲。
这几天,我天天留意邸报上的消息,没有任何收获,民怨也是越来越大,我对皇上的裁示也就越加盼望!
我无意中和以宁说起我已经写了奏折上去了,没想到她在听了内容后大惊失色,直叫我书呆子,其实我心里也一直惶惶然,但是她这么说反而让我反感了,我大怒拂袖而去。
焦急的盼望有了结果,可惜不是赈灾的旨意,而是我贬官的,我被贬为江西河道,我原来以为我被贬官也能换来朝廷的拨款,可是,我想不通……
可件事qíng被以宁知道后,她却可以用欢喜来形容,忙着叫人收拾行李,准备赴任,我一直以为和她为夫妻,虽无法恩爱qíng浓,却也算相知,可现时现刻我却无法理解了。
我心qíng郁闷的在花园里走走,现时节是姹紫嫣红都开遍了,□满园,我无心观赏,只是闷闷的走,今天卸下了官印,经略使下命把所有涉及的佃户全部下狱,唉!恐怕到时候难以收拾了,前面凉亭有人窃窃私语,我抬头看过去是以宁和楚王,我的心紧了一下,差点无法呼吸,躲到柳树后面,听是听不清在说什么。可眼里看到的是楚王把以宁搂住,以宁推开的景象,后来不知道说了什么,楚王走了,以宁暗自垂泪,这些天她的jīng神恍惚就是因为他了,我心头的怒意和醋意在翻腾,心qíng越发沉重了。
船行在运河中,看这这条断送隋朝江山的大运河如今繁忙的景象,我不禁在想隋炀帝当年想要的不是就为观琼花,而是这波涛汹涌的大海曾经吞没过多少来往的运粮船只,先如今漕运发达,将江南的稻米送往北方也把北方的棉花送到了江南,不要经过那狂啸的东海。东海,我想起那年海水倒灌,我和母亲就曾经差点送命,我打了一个冷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