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了口气,他自知今天实在失常,也难怪海源会担心了,“好吧,你陪朕出去走走。”
走出御书房,本就是无意识地闲逛,但不知为什么逛着逛着,这脚步就不由地往毓华宫走来。
“皇上,您看您——是不是要进去呢?”海源奇怪地看着他的反映。
“还是算了,她不见得会高兴见到朕。”露出一个苦笑,他的眼里有着深深地挫败感,令海源更加地疑惑,瞧皇上这神qíng,敢qíng他不是不想进去,而是不敢进去?这到是奇怪了。
海源这下子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是跟着主子呆呆地站在这毓华宫前面,无趣地仰头看看高洁的天空,偶尔有一两只候鸟飞过,这感觉他怎么瞧都是这么地凄凉?
“海源。”皇上忽然地一声叫唤,“去jú揽院吧。”
“呃?是。”海源到是该怀疑这什么时候童昭仪的魅力这么大了,让皇上在冷落了她一段时日后竟然夜夜留宿。唉,其实宫中的妃子的得宠不是他们这些做奴才的可以说三道四的。
刚要抬起脚步,这厢却传来一阵有远而近的脚步声,下意识地不想让人发现自己在这里出现过,皇上就想个做错事的小孩慌忙地躲到一棵树后,再瞪了眼反映迟钝的海源,后者则是乖乖地不敢有所抱怨地紧跟主子的步伐。
一抹紫色的人影出现映入眼帘,他忽然间发现几天不见,他竟是这般想念她,望着骆瑾柔的眼神里有着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柔qíng。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毓华宫门前,他依旧桄不过神。
海源觉得奇怪,这时候皇上怎么反到qíng怯了,明明想见贤妃娘娘,为什么不敢进去呢?
可是这陷入爱qíng的人的心思,又有谁能够猜得透呢?唉
第十五章 惊夜
入宫后的第一个秋季终于到来了,记得也是在去年的这个时候,她进入了皇宫,恍然间,一年的时间就这样流逝了,只是平添了一份更浓的倦意。
她与皇帝的冷战就这样的持续着,没有丝毫缓和的迹象,毓华宫此时可说是真正的门庭冷落,那些本就不受宠的妃子原先嫉妒骆瑾柔的特殊,毕竟进宫第一年就列位四大妃子之一,又有皇帝的恩宠,但看到现在这样的qíng景,无不在背后冷嘲热讽。骆瑾柔本是不在意的人,只是旁人到为她着急。
九月中旬,在皇帝夜夜留宿jú揽院的某一天,终于传来了童昭仪怀孕的消息,顿时整个后宫显得有些不安。
那天,素烟脸色焦急地跑进宫里,骆瑾柔正在案前作画,自从熙炎被接往坤秀宫以后,这里就显得格外的冷清,骆瑾柔仿佛也不在过问外界的事似的,一门心思地窝在自己的寝宫里绣绣花,扶扶琴,偶尔作作画,好似回到了以前在丞相府里的日子。
“你这是怎的了,看你急的,不知qíng的人还以为后头有鬼在追着你呢。”骆瑾柔从画前移开视线,看看她,取笑道。
素烟走近她,压低声音,语气显得有些沉重:“jú揽院的那位主子听说是有了。”
任是她也没有想到,微微有些震住了,握着笔头的手一松,在素色的宣纸上留下了浓浓的墨迹,骆瑾柔神色不自然地看看画上的痕迹,“不确定的消息你不可胡说。”
“皇上圣旨都下了,册封童昭仪为童贵嫔,怎么是胡说了?”素烟也不免着急了起来,“娘娘,你——打算怎么办?”
骆瑾柔瞧瞧她,低头笑道:“我能怎么办?”她重新拿出一张新纸,径自又动手画起来。
“皇上对童昭仪的恩宠是明人都看在眼里的,她没有孩子时都这样了,何况现在又怀了龙钟,往后娘娘的日子——”
“你看这宫中有几人看她顺眼了?”淡淡地打断她的话,骆瑾柔盈盈笑道:“无须超心的事你就不要费什么心了,他爱让谁怀孕是他的事,跟我又何gān?”
“娘娘又在说气话了。”素烟不满地摇头。
凝脂般的脸上散着光彩,眼底带着淡然的笑意,“是气话也好,不是气话也好,我肚子倒有些饿了,你去厨房看看有什么可以吃的?”
“是。”素烟无可奈何地给了个眼神,到是不敢推延地退了出去。
“对了,等会儿叫宝儿那丫头一块来吃吧。”对着出去的身影又加了句,她又继续低头画着未完的画,仿佛刚才的谈论丝毫没有让她受到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