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她娇笑着,起身披衣,任素烟拍掌唤人来,一时几个早已等候在外的宫娥井然有序地穿梭进来,又是一番繁复地梳洗后,方才走出内室,到外间用膳。
不想刚走出内室,便瞧见了早已等在一旁的海源,见到骆瑾柔出来,他态度恭敬地行了个礼。
“海公公一大早来我毓华宫,莫非是有什么紧急的事吗?”她奇怪着这个皇上身边的第一人竟然在这个时候会出现在这个形同冷宫的地方,不能不让她感到好奇。
“皇上jiāo代奴才前来通知娘娘一声,请娘娘着装打扮一同参加宫里的赏枫之行。”
“他让我参加?”他到底是在想什么,难道不知道他的态度已经让整个宫里都知道现在贤妃娘娘已经失宠,他怎么做,是想让她在众人面前难堪吗?
骆瑾柔的脸一沉,语气不免冷下了,“告诉皇上,就说我身体不适,不能前去,辜负了圣意。”
“皇上说了,请娘娘务必参加,娘娘去了就会知晓。”海源仿佛没有听到她的话,继续说着。
“我知道了。”她淡淡地应承了句,便不再看他,显出她的不耐。
“那么奴才告退了。”海源恭敬地退出,自始自终他的脸上不曾露出一丝轻蔑的表qíng,只有他这个在皇上身边服侍的人才知道,这个贤妃娘娘同宫里的其她主子是不同的。
“今后要好好地伺候贤妃娘娘,如果被我知道你们这些人在背地里怎样地欺负她,我定饶不了你们。”在走出毓华宫的时候他不忘对毓华宫的总管太监吩咐。在宫里待久了,他自然知道这里的人qíng冷淡,世态炎凉,在你得宠的时候,就有一大堆人等着巴结奉承,然而等哪天失宠的时候,那日子才难过了,不仅原先的那些人给你白眼冷嘲相待,连平日里的这些奴才都会欺负到主子的头上,不仅用度一例地克扣,连做事都手脚不勤劳起来。
“是——是,小的知道。”他诚惶诚恐地点头哈腰。
海源嫌恶地瞥了他一眼,这才离开。
“娘娘,您这是怎么的了,您要怄气,也犯不着同皇上怄气啊,这样委屈的只会是您自己。”素烟苦口婆心地劝着。
骆瑾柔冷笑地瞧了她一眼,道:“谁怄气来着?”她放下手里的碗筷,已无心再继续用膳了,索xing起来到院前的竹林里散步。
素烟急得跺脚,糙糙吩咐宫女撤下碗筷,自己则拿了一件披风赶上去。
“您看您,无非说您几句,就跟奴婢耍起脾气来了,心中藏着事也不同奴婢讲。”素烟把披风披在骆瑾柔的身上,一边不住地说着。
骆瑾柔的脸色缓了缓,笑得有些勉qiáng,伸手扶扶近日来又见消瘦的面庞,感慨道:“我发现自从进了宫后,你越来越罗嗦了。”
“还不是您的缘故,就爱让人cao心。”素烟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
“谢谢。”骆瑾柔忽然无预警地抱住素烟,把有些发冷的脸颊埋在她温热的胸前,想个孩子般地环着她。
“娘娘,这样不雅。”素烟别扭地红着脸小声地说。
骆瑾柔闷闷的笑声从她有些发白的唇间逸出,漆黑的眸子间流光闪动,因为脸上的那抹笑意让原本就绝美出尘的她越发地动人心魄。
“素烟,我会帮你找个好人家,让你幸福地生活的,你值得更好的。”她轻轻地说道。
“娘娘又在胡说什么。”素烟的脸羞红,“宫女一旦进了宫就没有机会出去的,所以奴婢会一辈子陪在娘娘身边的。”
“你不是一般的宫女,你明明知道的。”骆瑾柔的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她:“如果你愿意,我可以让皇上封你个才人,美人的。”
“娘娘!”素烟的脸一白,失声叫道:“娘娘,您是在要奴婢的命吗?”她刷地跪下,已无往日的从容。
“你不要就算了,不用行这样的大礼的啊。”骆瑾柔搀扶起她,温和地道:“我没有qiáng迫你什么,我也只是说说的。”
“请娘娘往后不要再提这种事了,奴婢一辈子服侍娘娘就够了。”说到后来,她的声音哽咽了。
骆瑾柔无力地苦笑,其实她是自私的吧,为什么还要让身边的人这样的为她付出呢?她这一生注定了是不幸的,可是自少她希望身边的人可以幸福地过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