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自觉地身子一抖,慢慢地从他的怀中扬首,两排如扇的睫毛轻轻扑动,似一双展翅的粉蝶,晶亮清澄的水眸愣愣地瞧着眼前如神诋般gān净秀雅的男子,恍惚间有些散神了。
温润如玉的脸庞,似水般沉静清远的双眸,嘴角那总是淡定,温柔的笑意,一袭袖口滚着金边的月牙色华服,托显得他贵气而俊朗不凡。这个男子,她见过吗?
手下意识地抚上胸口,明明是一张陌生的脸,为什么心会这般悸动?她不禁慌了——
萧溯寒本是无意cha手这件事,可是远远的看她那熟悉的背影,牵引着他的脚步不自觉地走向这边,待冷静下来,却有些后悔了。
不耐地推了推依靠在身前的人儿,他的目光始终不曾再望向她。
“啊-”不曾防到他的举动,冷不防地令秋娘一阵惊呼,身子不稳地朝后推了几步。
他jīng锐的目光不悦地瞪了她一眼,突然,浑身一震——
竟是那张魂牵梦萦的容颜,一样的绝美,一样的脱俗,只是比记忆中清瘦了几许,又带着份受惊后的苍白。
“你——”他的面部微微地抖动,竟是难掩内心的激动,旁人皆是一付不明地瞅着两人,萧丞相这又是怎么了?
“瑾柔!”不稳地吐出一个名字,下一刻秋娘已被他紧紧地抱进了怀中,这一切发生地太过突然。
好痛!因为这突然的动作令她的头也越发地晕了,被他抱着怀里,难过地喘不过气来了,她闭上眼,等待着晕眩感过去。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了,本就是极其显眼的两人,这么当众一抱,引起的骚动可想而知。
“大人。”跟着萧溯寒的随从们轻轻地提醒他,大人一向极会克制自己的qíng绪,决不轻易向外人流露,今天是怎么的了?
直到围观群众的掌声响起,秋娘才意识到自己还在人家的怀里,顿时一阵羞赧让她猛然间推开他。
萧溯寒不曾防备,有些意外地看着她的反应,她的眸子太过清澈单纯,这是以前总是有着淡淡忧愁的骆瑾柔吗?这一刻,他才仿佛觉得哪里不对了。
“你——是谁?”他不禁脱口问道。
“疯子!”秋娘觉得有种被羞rǔ的感觉,眼前看似温雅无害的男子竟是这么的无耻!似乎受不了怎么多人的围观,她的眼眶一红,委屈地直想哭,仓皇地逃拖了。
群众又是一阵起哄的叫声。
萧溯寒看着自己僵在半途的手,他迷茫了,这是怎么的了,她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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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黑暗中醒来,秋娘一时间有些恍不过神,瞧瞧周围熟悉的摆设,才知道自己已经在子修的家里了,可是自己又是怎么回来的,她却毫无印象。
“你醒了?”一抬首,见子修端着一碗药进来,满脸的温和。
“我——这是怎么的了?”看看外面的天色暗下来了,怕是晚上了吧,她究竟睡了多久?
把碗搁置在一旁,子修动作轻柔地帮她摆好靠垫,再让她舒服地躺着,“你在路上昏倒了,你都没有印象吗?”
秋娘摇摇头,表示真的不知道。
子修无奈地轻叹:“你呐,真是让人不放心的丫头。”说这话的时候,他的语态里却饱含疼惜。
秋娘轻轻地眨眼问道:“我睡了多久了?”
“一下午,瞧你都快成小懒猪了。”他陶侃道,“快起来喝点粥,喝完了好喝药啊。”
“我没病,喝什么药呢?”秋娘小小的抗议着,但心里却有种丝丝的甜蜜,这种被疼宠的感觉真好。
子修也不恼,只当她闹脾气,依旧好言地哄着她,直到她乖乖地喝完粥,喝了药,脸上出现了点红润,已不复方才的苍白病弱。
“你不是去凤祥绣庄了吗,又怎么会在半路晕倒?”子修一边收拾着东西,一边问着。
他不说到好,一说却勾起了她的记忆,怯怯地瞅着他,“没什么,我记不得了。”还是不要告诉他了吧,毕竟岳大娘是在他们的绣庄做事的,至于那个男人,秋娘想到这就皱了眉头,以后不会再见到那个疯子了吧。直觉得让她产生一股排斥。
“秋娘,秋娘?”子修看着失神的她,担心地叫唤道。
“啊?”一对上子修黑色的眸子,她才意识到自己又出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