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听到渐霜如是说,秋娘的脸上不可抑制地泛起了红晕,一面装做生气地捶打着她,“唉呦,饶了我吧,小姐这可不是我说的,要怪你有本事怪大人去。”渐霜作势讨饶,其实身怀武功的她又怎么会受不了那几下轻轻的打。
秋娘一个闹,转身快步先行,渐霜不作一否地笑笑,见机跟上,那可是大人的宝贝,心头ròu,把她给弄丢了可不是闹着玩的,她想想自从秋娘来了以后,向来没有女子做伴的她也慢慢地变得开朗起来,她感到很快乐。两人的身影渐渐地淹没在人群中——
殊不知她们的举动落在了一个人的眼里,兰翎一手拿着臭豆腐,一手拿着糖葫芦,悠闲地靠着墙,到是身旁的铁鹰感到浑身得不自在,想想一个大男人,捧着一大堆的零食亦步亦趋地跟在一个小女子的身后,那象话吗?
“唉,小鹰子,你看刚才那个人像不像我的贤妃嫂子?”兰翎嘴里含着东西,模糊不清地说,随便用手肘捅捅他。
铁鹰面无表qíng的脸有些挂不住,他觉得自己的面部肌ròu整个在抽筋,小——小鹰子?可不可以不要这么叫他,好歹他也是个大男人耶。
“公主您看错了,贤妃娘娘已经——”他不好说出口,毕竟那是大不敬的。
兰翎白了他一眼:“死了是吧,真是帮木鱼脑袋!人家只是失踪,失踪懂不懂,gān吗大家都搞得像人家死了一样。”她一口吞进臭豆腐。
是是,就你最有理,铁鹰真觉得跟着这个活宝公主,人的寿命会跟着减短,不过谁让她救了自己的命呢。“公主,您玩也玩够了,吃也吃够了,是不是该回去了?”
“我才不要,回去gān吗,看你家侯爷和那个狐狸jīng卿卿我我啊?”兰翎没好气地道,说到那个就生气,那个死人竟然敢背着她藏小老婆!她好歹也是个公主,公主耶。决定了,她要休夫!
看着公主那张表qíng丰富的脸,铁鹰摇头叹气,估计他会提早地进入老年期,明明都已是嫁作人妇,这xing子还真是一点都没变,有点任心,有点娇憨,也亏得侯爷忍受得了孩子气的她。
这样想着,铁鹰发现原先站在旁边的人已经不安分地钻入了人群里,唉,没办法,做奴才的只有跟着主子走的份,咋办?追呗!
红色,仿佛一簇燃烧的火焰,艳丽而夺目;金色,贵气而华美,秋娘的脚步忽然停下来,在一家绣庄前一个秀气的女子手捧一件华丽的嫁衣,嘴角噙着微笑,那种怀着憧憬而甜蜜的心qíng不禁感染了她,如果——想到这里,她的眼神柔软起来。
“小姐?”渐霜奇怪她突然的停下,顺着她的目光,自然而然地明了了她的心思,笑着道:“小姐是在想,什么时候我也能披上这件嫁衣呢?”
“小姐该不是等不及了吧?”渐霜语态暧昧地向她挤挤眼。
“渐霜!”秋娘又是急又是羞的,自个儿的心思被她人道破,一时显得无措,“你——你怎么——哎呀,你最讨厌了!”她一个急跺脚,整个话也不能完整地说出来,羞得不敢看她。
反到是渐霜,依旧是脸不红气不喘地说着,“哪个女子不怀chūn,小姐即使有这种想法,也何必害臊呢。”
“这么说,你到是也有了?”秋娘也不是那般好欺负的,借机回敬道。
渐霜却是一板一眼地道:“小姐还未嫁,渐霜哪敢嫁?”然而她嘴角的一丝笑意却是藏不住了。
“到真是平时小瞧了你,想不到你这么牙尖嘴利的。”秋娘笑着讽刺道。
“小姐谬赞了!”
两人一来一往地回敬,到也让秋娘忘了方才的尴尬,一路嬉笑着,逛着,看尽了街上的热闹。
刚下过雪的路还有些cháo,阳光折she在五色的琉璃瓦上,绚丽而夺目,红墙huáng瓦的宫殿在冬日里,更显它的庄严肃穆。
踏着yīn凉的石甬路,萧溯寒依旧一身白衣如雪,缎面的皮毛斗篷在北风猎猎下舞动,偶尔脚踩在地上的枯枝上,“噼剥”的响声格外清晰,他的嘴角微微地勾起一个优美的弧度,面色如冠,温润恬淡,他从容闲逸地一路走来。
“表哥——”一阵幽幽的唤声从旁边传来,萧溯寒仿若没有听见,继续往前走着,“表哥——”不死心的声音再度响起,这次稍稍地提高了音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