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劳姐姐这样牵挂着,妹妹真是过意不去。"她的脸上还是一片平淡的表qíng,只是嘴边的笑容柔化了她的神qíng。蓦然。一股熟悉又陌生的香味令她的神经稍稍一紧,锐利的目光she向宜妃身后的宫女,发现她似乎在回避着自己的目光,这个人,似乎在哪见过?她困惑地思忖着。
一只小手怯怯地拉着骆瑾柔的衣摆,她低头一瞧,正对上熙闵那双清澈的眸子,"贤母妃,闵儿也很想您,您为什么这么久都不来看闵儿呢?"六岁的孩子稚气的话叫她不禁红了眼。
向来喜爱小孩的骆瑾柔,心底的一块也软化了,蹲下身子,她轻抚他的发,浅浅地笑着回答:"贤母妃也很想念三皇子的。"这个聪慧善良的孩子,却偏偏生在帝王家,为了熙云,难道她真的要到伤害这个孩子的地步吗?
"你这孩子真是的,你看你,一来就把你贤母妃给弄哭了。"宜妃轻轻地呵斥道,但谁都看得出她对这个孩子的疼爱,为人母的,都是为了孩子不顾一切的吧。
骆瑾柔站起身,拭去眼角的泪,"别怪他,是我自己一时高兴控制不住。"
"那我们也别站在这儿了,这么说你也是今晚的主角,去迟了总不好。"宜妃笑着说。两人方才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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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她们进去,果真如宜妃所说是迟了,只见皇上和太后高高地坐在上头,皇后依旧一付怯弱的样子,坐在了下首。最令人意外的到是太后旁边的那个孩子,一身的锦衣华服,头带玉冠,那张略显稚气的脸上一片平和安详,却更显尊贵不凡,他的眼神jīng锐,那种似吞天宇的霸气让骆瑾柔吃了一惊,随后稍稍地宽慰了,多久才不见,这孩子是越发成长了,再看太后如此宝贝他的样子,让他坐在旁边,这意思明眼人都瞧出来了,她暗下里观察着宜妃的神色,果见她的脸沉了下来。
一阵行礼寒暄后,骆瑾柔在皇后的旁边坐下,她发现了坐了末位的素烟,遂朝她轻轻地点了点头。
"妹妹在宫外可是遇到了什么稀奇的事?"皇后怯生怯气地问。脸笑容都这般娇柔怜人,让人不忍大声同她讲话。
骆瑾柔刚要回答,令一声音却先响起,"皇后难道忘了,贤妃娘娘可不是什么出宫去玩,她可是被人推下河这才漂到了宫外。"童昭仪的话不响,却使原本喧闹的气氛一下子变得死寂。
"你少说两句,好好的气氛都让你给破坏了。"皇上轻皱眉头,看着她日见隆起的肚子,只是轻喝声。
"哼,臣妾是怕这宫里有人不服,暗地里搞些小动作,臣妾现在可是怀着龙子,不想像贤妃一样不明不白地给人害了还不知道。"
"想来是昭仪妹妹误解了,臣妾当时只是一时不小心掉下了河,与人无关,让大家费心真是过意不去了。"骆瑾柔面带微笑地说道。
"好了,既然贤妃已经平安回来,这事就休得再提。"太后威仪地说。眼色一凛,扫过一些蠢蠢yù动的妃嫔们。便使她们安安静静地不再开口。
骆瑾柔眼底一闪,微微感叹着,太后就是太后,果然不是一般人可比的。
一抬头,眼前被一人挡住了视线,当下一惊,发现是熙云,只见他面色cháo红,支支语语地显然是有些不好意思,"贤母妃平安归来,熙云先gān为敬!"说完,一扬头,豪气地喝下杯中的酒。
骆瑾柔失笑,小小年纪就这样地老气横秋的,早熟地让人心疼,虽心下欣喜,面上却依旧不露声色,微不赞同地说了句:"小孩子喝酒伤身,难道你的引教麽麽没有告诉你吗?"
本就傲气的熙云哪听得惯这个,脸一瞥,不耐地嘀咕:"罗嗦的女人,要不是父皇让我敬酒,我还不gān呢。"他说得极轻,然骆瑾柔还是听见了。
"即是太子,就要听忠言,虚怀若谷,如果只是随着xing子,以后如何能治国平天下!"她严肃地说。
熙云知错般地低下头,讷讷地道了句:"我知道了。定当准记小姨教诲!"终究只是个孩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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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会方到一半,骆瑾柔便有了些醉意,悄悄地退出来,独自一人走过月色清冷的花廊上。
渐渐地远离了绿琅园,那边传来的歌声渐隐渐落的,让人顿感清净。
突然,一道人影闪过,骆瑾柔心下一惊,刚要喊人,便被人捂住了嘴。
"嘘,是我!"熟悉的气息传来。令她提着的心安了下来,什么时候自己竟也变得这般胆颤心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