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是不是该谢谢娘娘的赏赐?"
骆瑾柔失笑,转移了话题:"你怎么会在皇宫里呢?"
"我来参加殿试。"岳子修不愿多说,也没有让她知道他之所以参加科举考取功名是为了能赶得上萧溯寒,他希望能更接近她,可是现在看来——
骆瑾柔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她知晓他这么做必然有理由,可是她不愿去探询其中的原由。
粼粼的波光,湖面上偶而有一两只蜻蜓点水般地掠过。化开一圈圈的水晕,柔和的chūn风chuī拂翠绿的柳丝,清风里带着甜甜的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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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疏朗,清亮的月华透过蓊郁的树木留下班驳的光影,晚风摇曳,传来阵阵"沙沙"的声响,在这静谧的夜晚听来不免有些心悸。
日宸宫内,皇上借着如豆的灯火,静静地看着手中的书,丝毫没有休憩的打算。
陪在一旁的海源耐不住疲倦,揉揉酸痛的眼睛,哈欠连连,看皇上的架势,怕又是一夜的无眠了。
"累了就先下去睡,不用陪着朕了。"皇上淡淡地说着,随手翻过一页。
海源qiáng打着jīng神,连忙摇头,道:"奴才不累,奴才还是陪着皇上吧。"他赔笑着。
一个太监端着盒子进来,里头一排排的绿碟子上写着各宫娘娘的封号,按照历年的规矩,皇上都是掀牌子决定去哪宫娘娘的寝宫过夜的。
海源看着依然继续看着书的他,忍不住提醒道:"皇上,您今晚还没掀牌呢。"
"撤下去。"依旧是一样的回答,皇上看也不看一眼地说。
海源一听,露出一个苦瓜脸,"皇上,您每天都这样说,那些个娘娘可都盼着您去呢。"
皇上侧脸看他,好笑地道:"是朕是皇上还是你是皇上,人家寂不寂寞挨着你了?既然你这么好心,那gān脆你去好了。"
海源gān笑着回答:"呵呵,皇上您是开奴才玩笑呢,还不是太后jiāo代奴才这样说的。"他小声地嘀咕着。
"是啊,太后说的话你当圣旨,朕说得话你当耳边风。"皇上笑着瞪了他一眼,放下手中的书,道:"摆驾毓华宫。"
"啊,又是毓华宫。"海源哀叫道,不是他不喜欢贤妃娘娘,而是皇上近日来连宿毓华宫,其她的娘娘都有怨气,还不都是他这做奴才的不好过日子。
"皇上您就可怜可怜奴才吧。"海源的脸都皱在一块儿了。
"哼,别以为朕不知道你暗地里收了什么好处,你最好给朕把皮绷紧点了!"皇上冷哼一声,没入夜色中。
海源这下子可不敢在多言了,果然奴才不好当,又不是他愿意拿的,只是这珠宝都送到你面前了,所谓不拿白不拿,他又何必gān蠢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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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厢,骆瑾柔刚刚沐浴过,坐在镜前,用木梳梳理着那头浓密的秀发,一身软huáng色的绣花镶边睡袍柔柔地贴着身子,在淡光的照耀下,更现肌骨莹润,她的身上散发着阵阵沐浴后特有的清香,甚至盖过了这屋子里的熏香,顿时满屋有种甜味弥漫的感觉。
玉珠关上了门窗,本打算唤司帐宫娥进来服侍骆瑾柔睡下,却不想皇上在这时候驾临。
"皇上吉祥!"他的突然来到,反弄得一gān子人慌乱了起来。
"起来。"他大步地走进来,见骆瑾柔已是一付就寝前的着装,笑着道:"看来是朕来得巧了,再晚些怕要吃闭门羹了。"
骆瑾柔站起身,走至他身旁,替他褪了外面的斗篷,嗔怪着道:"夜深露水重,皇上既然要来也不选得早些,真等我们睡了,看谁还来给您开门。"
皇上摸摸鼻子,有些羞赧,还不是因为想着早上子修和骆瑾柔的谈笑风声,心里总有点疙瘩,不识滋味的。但这点,又不能让她知晓,只好笑笑着掩饰过去。
"可是肚子饿了,臣妾这里还有些燕窝银耳羹,叫玉珠下去给您热热吧。"骆瑾柔知道他这一来,今晚必是在这歇着了,唤了司帐宫女进来,一面又叫玉珠下去热夜宵。
皇上看着她周到的考虑,心中一股暖意流过,感叹道:"只有你想的这样周到,朕到别的宫里头还没这么好的待遇呢。"
骆瑾柔觑了他一眼,笑道:"皇上这是夸臣妾呢,还是说臣妾晚上贪嘴。"她玩笑着,端来一盆热水放在地上,服侍他洗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