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已计划好一切,是她选择不相信他,那就请她自行想办法。
这可恶的小人儿,都到了这地步了,还在烦恼这种无聊事,她爱自寻烦恼,就由她去,算是给她一个小小的教训好了。
“我……”喜儿一时哑口。
她就是不知要如何解决,才会如此烦恼啊。
何以他反而一副无关紧要的样子?这件事明明是因他而起,她也是因为他才会这么烦恼啊。
而他居然问她要怎么向单老爷和大夫人说明他和她的事!
面对单老爷和大夫人,她怎么说得出她和他们的儿子成了亲,且已圆了房?
不行,她做不到。
“怎么?说不出口?”他冷哼道。
他那不以为然的口吻立刻引爆她心中的怒火,她但觉万分委屈的怒视着他。
既然他笑话她,她就做给他看!喜儿甩开头,不再看他,迳自上了马车。
“阿部,麻烦你送我回单府。”她对着早已坐在前头的阿部说。
“咦?”阿部纳闷的拉开布帘,看着坐在马车里的喜儿,语气有些不确定的说:“可是大少爷还没上来。”
“没你的事,可以起程了。”单翼臣同时也上了马车,吩咐阿部道。
阿部看了眼分明在闹脾气的喜儿小姐一眼,又见大少爷脸上表qíng欠隹,自是什么话也不敢多说,放下布帘,重新回到驾驶座上,很快地,马车便以平稳的速度行驶在路上。
一路上兀自生着闷气的喜儿又开始感到身子不舒服,但好qiáng的xing子使她倔qiáng的咬着唇,什么话也不说,自然也不肯向单翼臣求助。
她可以拿自己的身子开玩笑,单翼臣却见不得她受苦,他可没忘记这沿路上她坐上马车便会不舒服的身子,有好几次她都是偎在他温暖的怀里方能安稳睡着。
但见她额上已冒出细汗,红唇被她咬得泛白,却仍不肯向他求助,他不由得摇首叹息。
唉!这倔qiáng的小人儿,真不知他怎么会栽在她手里。
“喜儿。”他轻唤,见她不理不睬,心里早有底,于是qiáng行将她拉进怀里,并提议道:“把这药丸吞下去,这会改善你坐马车就会晕眩的症状。”
喜儿白了他一眼,抿了抿红唇,摆明着不吃,存心气死他。
“你当真要和我呕气?你知道这药丸是我花了什么代价才从高任手中得到的吗?”他的语气十分受伤。
喜儿闻言,这才回头看着他,心里一阵不安。他是拿什么和那怪人做jiāo换?
“你吃不吃?”他再次询问。
她努努嘴,不语。
“很好。”他说着,作势要将药瓶扔出马车外。
“不要!”她连忙扑向前阻止他。
“愿意吃了?”他扬眉。
“你先告诉我你和那怪人做了什么jiāo换?”她想知道他究竟为她做出了什么牺牲。
这次换他沉默不语,脸色十分难看。
“翼臣?”
“喜儿小姐,为了这瓶药,大少爷在你接受眼睛治疗的三天里,成了那怪大夫的下人,被他使唤来使唤去,简直──”
“阿部,闭嘴。”再让他说下去,他这大少爷的尊严岂不dàng然无存。
更何况还有个小人儿的泪水,就要泛滥成灾了。
“对不住,我一直不知道,我……对不住。”喜儿掉着眼泪,心里好愧疚。
他明明是单家大少爷,却为了她被人当奴才使唤,而她还……一再对他使xing子,她……实在是太不知好歹了。
“你几时成了个泪人儿?那个最有骨气、敢和我这个单老爷对峙的喜儿上哪儿去了?你可得把她找回来才行。那个有骨气、勇气十足的喜儿,才是我心心念念的小人儿。”他将她搂进怀,意有所指的说。
“我本来不爱哭的,都是因为遇见你这个老爱惹我伤心、却又做出让我感动到想哭的举动的坏心人啊。”她扁扁嘴,打着他的肩膀出气,然后才接下去说:“还有,你刚刚说我勇于和你这个单老爷对峙是什么意思?”她可是听得一清二楚。
“那日和你见面的单老爷是我假扮的。那个老管事才是我爹。”趁着她正感动之际,主动坦承这件事,免得将来教她发现事qíng真相,她又要跟他生气了。
“你!原来真的是你!我一直觉得你们两人好像,尤其是你这一双眼太犀利,完全不像是单老爷这年纪该有的一双眼。喔!你好可恶!”她说着,又忿忿的朝他出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