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老鬼,在威吓我!不过,说与不说确实没什么差,如果他查的话,指不定还要带出些什么来。
“洛樱”我正视着他,大大方方地将自己的姓名报上。
[正文:第二十八章]
“你就是那个被放逐出宫的贵人?”乍听见这两个字,厉行栉立刻就回想起当时菁妃一案,那次硬生生地将万明宇连根拔起,着实令他有些措手不及。只是她应当是陆炎城的女人,为何会用则宁为字呢,而且长得与灵儿又如此相似呢?
“则宁是谁给你取的?”厉行栉步步紧bī,想问出个结果来,因为他的预感告诉他面前的女子可能与灵儿有着莫大的关系。
我哧笑一声,“厉总辅何以对小女子的名字有着如此好的兴致呢?莫非则宁二字不许世人用之。”双手怀胸,我好整以暇地看着厉行栉。
“则宁仍是灵城公主闺房小名,你说世人能不能用呢?”厉行栉同样也回击了一道。“则宁二字是先帝为其所起,刻在一琉璃玉环之内,以保公主平安。你亦是帝王家的人,这避讳之理不会不懂吧?”
玉环?他说琉璃玉环?不由自主地按紧了胸口,我倒抽了一口气,这物件在我及笈之年时炎城曾jiāo于我手,当时他只说这玉环上刚巧有着我的字,实属天意,但又怎么会成了长公主之物呢?
洛樱脸上的变化并没有逃过厉行栉的眼睛,特别是当听到玉环二字时,她神qíng中的惶然让他知道玉环必定是经过她眼的。但此物当年已随灵城公主下葬,她怎么可能见过呢?
“你今年多大了?”厉行栉并不打算就此放过:“几月生的?”那赤祼祼的bī问之意让我顿时恼怒起来。
“厉总辅,小女子的生辰八字俱在皇家玉碟之上,您大可以去翻找。”我将大门拉开,手指向门外:“小女子大病初愈,实无jīng力。恕不送客。”
“你不怕我同外人讲有个废妃住于此地吗?”显然厉行栉没有想走的意思,连不入流的威胁也用上了。
“那也只能怪边城局势动dàng,且外族亦虎视眈眈。皇上将我接回,也是顾及皇家颜面。洛樱我问心无愧。相信各位大臣也会赞同皇上的做法。”我怒目直瞪着厉行栉,他究竟为何抓着我的身世不放呢?不就是与公主重名吗?也不用如此大惊小怪吧。“倒是厉总辅您再在此处耽搁下去,指不定明日坊间会有什么传闻呢!”我反将他一军。
“好,敢跟老夫叫板的人倒真是不多,女子之中你还是第一个!放心,老夫自当会查个水落石出。”厉行栉却也并不生气,拂袖而去。临出门前还回头看了我一眼,别有深意的眼神让我感到几许不安。
关上门,将若、素二人均拦于房外。我拉开抽匣,里头是琳琳总总的佩饰,而那块玉环就静静地躺在一片珠光之中。仔细端详着掌心中的琉璃,内壁上则宁二字清晰可见,另一侧似乎还有玄宁二字。确实不像天然所成,人工刻凿的痕迹倒是甚重。年幼时竟没发现,如果真如厉行栉所言,这应该是公主之物,那么为何炎城会给我呢,而且又以此为我取字,他应该知道这是犯讳的啊。
无奈想得太过入神,被撞伤的脑袋却相当不合作地隐隐作痛,人也晕沉起来,最后的印象便是玉环自手中滑落,整个人再度陷入黑暗之中。
入夜了,九重宫门锁住了深深宫院的无尽相思,陆炎城在建章宫内来回踱着方步,桌上的奏折散推在一旁,朱笔也被随意地搁在笔山之上。他知道他应该先处理这些经过几道波折来才能拿到他手上的奏折,但如绳般纠结的眷恋却让他无心政事。她醒了,他应该放心了,但想亲眼确认一下的心qíng却无比qiáng烈,qiáng烈到连奏折上笔风各异的字迹都化成了她的脸。
“吴轵,备马,不要惊动太多的人。”他决定放肆自己一回,以一个男人对爱人的心而不是帝王。
静谧的皇城街道上除了打更人的带着倦意的唱更声外,只有陆炎城身下坐骑的马掌与石板的叩击声,急驰过街向着城西而去。
大掌拍开jú傲轩的院门,惊动了在门口守夜的小素。“是谁?”小素喝问道。
“是朕,不必行礼了,你先下去吧。”陆炎城打发小素跪安。
“皇上!”小素慌得连忙跪下。“皇上,可是,可是主子她又昏倒了。小素不能离开得照料着啊。”她急急地将理由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