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快到正殿了,那怎么办啊?”郑敏俐手足无措,连匆匆披上的外套没遮好也不顾了,急得团团转:“这人怎么办啊?这么大的人藏都藏不住啊!”
“娘娘,您要自保,奴婢倒有一计,只要娘娘您要狠的下心!”金玉说这话时,目露狠色的看着远处芙蓉帐内那个已吓得瑟瑟发拌的清秀后生。
“那你倒是快说啊!还磨蹭什么啊!”郑敏俐早已六神无主,只能唯金玉是从了。
一把短匕被塞到郑敏俐手心中,“娘娘,唯今之计,只有您亲手杀了他,然后就说是他意图染指您,您在搏斗之际,扯破了衣裳。为求保持清白,只能奋力一击,将他杀死。”金玉一步步地将郑敏俐往自己设下的圈套中带。其实只要静下心来想想,这个借口无疑是漏dòng百出。但此时的郑敏俐早没了主意,只会拼命的点头。“嗯,有道理有道理。”
“娘娘,您动作可得快些了。不然等她们到了就来不及了。”金玉再次催促着她。却并没有打算助她杀人的意思,她也只能硬着头皮向房内走去。
将匕首藏于袖中,她站在chuáng前。“乖,你先下chuáng去那个柜子里躲一会儿,等那些人走了就好了。”哄骗着那个年青男子,郑敏俐紧紧攥住袖内的匕首。
“真的藏在柜子里就没事了吗?”犹不知生死大限的人仍抱着一丝希望傻傻的问。
郑敏俐拼命地向他点头,“嗯,一会会就好了。乖,去吧!”
那人顺从的爬下chuáng,却在背对着郑敏俐时感受到了被利器刺入身体的巨痛。但他却无法回头,因为那种被穿透的痛楚再度袭来。迅速而又猛烈的痛感让他永远再回头。
郑敏俐木然地看着片刻前仍在枕边chūn风得意的qíng人倒在地上,双手的鲜血让她触心。想要丢开匕首,但已僵硬的手指却不听使唤地牢牢握住刀把。湿热的血顺着泛着银光的锋刃滴落,沿着手臂的曲线染透了罗衣。
当厉云进到内殿时看到就是如此血淋淋的场景,一个衣衫不整的妃子手举着仍在滴血的匕首,地上是一具赤luǒ着上身的男尸。不由地倒抽了一口气,颤声发问:“怎么一回事,出了什么事。到底是怎么了?”
咣当一声,铁器落地。郑敏俐也扑通一声跪下泣不成声:“是他……是他yù……yù非礼本宫。呜呜呜呜呜呜。”
疑惑之qíng显于厉云的俏脸。就算她是年轻女子,可到底也是经人事的。眼前的两人怎么看都不像是郑敏俐所说的非礼,倒更像是yín乱。厉云沉默不语,以眼色示意身旁的老妇人去看一下,并命令所有人回避。
不顾郑敏俐挣扎,老妇人探向其腿间,云雨痕迹犹在,一切无所遁形。她向厉云打了个眼色。厉云长叹一声摇摇头,闭上了眼睛:“通知内务府吧。”顿了一会儿又说:“皇上那就等会再说吧,等内务府有了个定论后知会皇上吧。”
“谁敢动本宫,本宫句句属实,有痕迹又如何,确实是被那贼子qiángbào的,还有金玉可以作证!”拍开yù拖自己前往内务府的人。郑敏俐大声嚣叫:“金玉,金玉。”
“你自己犯混,就不要再拖别人下水了,若不是金玉心地善良,担心皇室血脉混淆,将事实告知本宫,也不知这yín乱宫闱之事还要持续多久,枉我当时还不相信她的话。”看不下去郑敏俐那急着找垫背的模样。厉云无奈示下:“你们几个好好看住菁妃娘娘。等天亮了移jiāo内务府。”看着这个已接近疯狂的女人,厉云无法再在这个地方多待一刻,“倩儿,我们回宫,其他人留下。看着蓁妃娘娘,若有什么差池,唯你们是问。”虽然本来自己与她份位相同,无权多说什么。但六宫无后,也只能先这么处理了。
什么,居然是金玉,居然是金玉?枉费自己这么信任她,却原来只是一条中山láng。虽然自己平日没有好脾气,但对金玉却真是当做姐妹一样的信任。背叛原来就是这样的滋味。郑敏俐啊郑敏俐,你死得活该,进宫前,父亲也曾告诫,见人说话留三分,还以为真找到了一个帮手呢,原来只是相互利用而已。原来这世上从来没有什么是真的。哈哈哈哈,看着手上的鲜血,郑敏俐狂笑,身边的那些宫妇见她失势也不管她的身份了,将手帕塞入其口。
咬着那上乘的料子制成的手绢,郑敏俐清泪滑落。心知绝活不过后日,脑中却只有四个字“自作自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