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么觉着而已,”弘昼摸摸鼻子,“你还不走?”
“走啊!走啊,为什么不走!”苏枕说是说了,但还没有掉头。
“苏姐姐,”弘昼的嘴咧开好大的弧度,“你再不走就是对我有留恋咯?gān脆留在我府里?”
“算了吧!”苏枕笑道,“真的走了,拜拜啊。”
“拜拜~~”弘昼在后面挥手,笑得满脸自信,仿佛坚信着,他们注定会再次遇见。
苏枕把包袱扛在肩上,颇无淑女风范地挥开手臂大步走去,出了城门有点渴,在路边的茶棚里头喝了一杯热茶吃了两个包子补充能量。又要准备过年了的人们快乐而悠闲,围着炉子搓着手闲聊:
“哎,我说的什么来着,咱皇上登位果然动的歪门邪道吧?要不怎么就一刀杀了年糕?肯定是杀人灭口啊!”
另一个说:“就是就是,年糕的妹妹,当了皇上的妃子,在宫里头,也是生生被bī死了!”
苏枕一开始还暗自踹度,什么年糕的妹妹,年糕的妹妹是素jī?不对啊,河粉?面疙瘩?……后来才恍然大悟,原来指的是年羹尧。
原来现在流言已经传成这样了吗?
急急把包子塞进嘴里,摸出铜板,口齿模糊地说:“老板,结账……”
拎起包袱走出棚子,冷风刮过,刚刚在棚里的热身子被风一chuī,居然瑟瑟发抖。不过最好的驱寒方式就是运动。苏枕继续向前走。
冬天的农田里种着些不露头的东西,没有秋天金灿灿的稻穗那么有喜意。田边的水塘上冻了一层冰,塘边的光秃秃的树下坐着几个人,旁边一辆板车,乍一看只是普通的行人。
苏枕因为小时候曾在乡下的水塘冰上玩过,还不小心踩到了冰窟窿里,而对此qíng景非常怀念。况且一想到冰窟窿,就想到罗盛教,一想到罗盛教,就想到小学的某个临时带教老师,这么教课文:“罗,罗,罗盛教的罗;盛,盛,罗盛教的盛;教,教,罗盛教的教……”
真是人到了一定年纪常思念少年时光。想到这些,苏枕没来由地开心,站在路中间对着水塘咧嘴一笑。
这一笑间,靠在树gān休息的那个人忽然抬了抬头,然后惊慌地压低了帽檐。
这才发现有些奇怪。现在是什么季节,他戴着大夏天遮太阳的大糙帽gān什么?
再仔细看,此人虽然穿着朴素,但是脚上的布鞋却没沾着一点污泥,gān净得令人生疑。
想着想着不由就住了脚,对着那人看了一阵。
其实他的帽檐遮住了脸,苏枕虽起疑,也无意当柯南,原当看看就念叨着“奇怪”走掉的,可是树下的那个人,却突然站起来了。
gān脆把帽子一掀,挥动右手,朝苏枕一指,他旁边的几个人就瞬间冲过来,把苏枕抓住,架了过去。
“哎?哎哎哎哎?!!”苏枕大惊大惑,“我与你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你们怎么……”
待到了那人跟前,苏枕抬头,才觉得这人似乎有点眼熟。
白净面皮的大叔,黑漆漆的眼瞳仿佛总有笑意,下一秒又转为yīn狠。
就是想不起来是谁。
那人看着她一笑,道:“怎么,你这妖女,还活着?要不要我,再来砍一刀试试?”
……
“啊!”
啊啊啊啊啊!!!
苏枕这时候要不是手被反拧着,定要捂口大叫:
“廉亲王!”
相约九八的八!
允禩又是一声yīn笑:“你现在才认出我,看来刚才倒是我多疑了。”
“你,你在这gān什么?”苏枕又看了一眼他的打扮,真是怪异得欠抽,王府里的王爷不知道农民的装束,生生戴个夏天的糙帽出来招人眼球。
允禩笑起来眼睛稍弯,就仿佛dàng起了一池碧波chūn水,可波纹褪去后才发现,那是九天冰寒水:
“我在这gān什么?你不问只怕还好些,你这一问……”
旁边有个三角眼的gān瘦老头过来,凑到允禩耳边,低语几句,苏枕听不见他说些什么,只见允禩听后,皱着眉对她看了一会,然后吩咐说:
“就地解决。”
什么就地解决?
苏枕很快就知道了什么就地,什么解决。因为很快她就被麻绳绑了起来,像个端午节粽子,紧得一粒米都掉不出来。手脚完全不能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