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时间里,允礼“苏枕!苏枕!”不离口,时不时还换换语气,什么前者激亢,后者轻柔……纯粹为了恶心苏枕。苏枕早料到他要来这一手,仰着脸道:“gān什么呀?知道我名字有什么了不起的,反正迟早是要告诉你的么,我反而觉得挺轻松挺愉快呢!”
允礼顿觉挫败!站在那里倍受打击。
苏枕道:“愣着gān嘛呀?冻住啦?不是说去你十三哥府上嘛。”
允礼的确是要把她带到允祥府上。但是去见的不是允祥,而是皇上。
雍正今天心qíng不错,与允祥闲聊了一会就见允礼带着苏枕进来,正准备跪下,雍正不耐烦地挥挥手:“早也跪,晚也跪,自家兄弟,私下里说说话儿也跪来跪去的,真是烦死了,今天就别跪了吧。”
允礼站直身子:“谢皇上。这是皇上的恩典。”
雍正看看苏枕,道:“她的事儿办得差不多了?”
允礼道:“谣言基本已经消除下去了,风言风语也都听不见了,现在北京城里,还有人说,她是仙女儿呢!”
“嗐,什么仙女,”雍正道,“叫你压制流言就罢了,怎么捧出个‘仙女’来?不成样子。”又看了一眼苏枕,道:“gān脆朕赐她个名号,从今把什么‘仙女’啊‘福瑞’、‘吉祥’的都去了,只用这一个。朕看她行为举止,语言谈吐,都与旁人不一般,是为超凡脱俗之女,就叫‘超女’如何?”
超女!超女!
“噗……”苏枕承受不住了,向后绝倒!允礼赶快伸手从后边托住:“还不快谢恩!”
“苏……苏枕……谢主隆恩……”苏枕跪下,心中默默流泪,我是超女啊,我是超女,不知道我是海选超女还是十qiáng超女?
“朕想,在京城中设一个粥场,舍粥三日,就派这‘超女’前去舍粥,朕另教皇子去,代朕行善。”
允礼允祥都道:“这是皇上的圣心仁善!”
雍正道:“允礼,你也去吧,阿哥们小,恐到了那淘气,你盯着些,朕放心。”
允祥笑道:“他就是天字号淘气第一人!皇上就不怕他到时候和阿哥们一起玩起来,翻了锅、捅了灶,可就把好好的善事给糟蹋了!”
雍正不禁也笑道:“真要那样,朕罚他和阿哥们跪在一起,看他这做叔叔的,丢人不丢!”
允礼受不了了:“这又是做什么?排揎我玩儿呢?显见得十三哥和四哥是一家子的了,我可就……”话说到一半儿,悚然惊醒,忙跪下,道:“臣弟失言!”
雍正略为讶异地看了看他,又张开嘴,仿佛要说什么,但终久没有说出口,只是轻微地叹一声,极难听见,仿若呼气:“起来吧。”
北京城中,舍粥三日。
苏枕对允礼说:“我负责盛粥,你负责夹馒头,我掌勺子你主筷,我是‘超女’,你就是‘筷男’!”
“什么筷男不筷男!”允礼给人夹着馒头,“一会儿阿哥就来了,他们可没我这么随随便便好说话,到时候你小心着些!”
苏枕想,怕什么呀,只要不是弘历来,其他的阿哥,以后肯定不是皇帝!我怕什么?
今天来的的确不是弘历。雍正本想叫弘历来,奈何他有事牵延了不能回京,便派了弘时弘昼前去。弘昼还好说,弘时是满心的不乐意:凭什么他去不了了才让我们去?原来我们是备用的,而且我们两个,才抵得上他弘历一个人不成?再加上他原本就不爱gān这些事儿,便更加的没意思。
弘时弘昼与允礼皆是惯熟,当着行人纭纭的大街上,又不是公开场合见面,一gān礼数套路就全免了,只口头上问个好儿。弘时掸了一眼这个粥棚,笑道:“十七叔就要在这里呆三日?”又看到苏枕:“那个拿大勺的是谁?皇上封的‘超女’?”
苏枕其时绑着头巾,卷着袖子,扭头一看一个与自己年纪相仿的青年,赶着允礼叫“十七叔”,心下明白是弘时无疑了。弘时身边站着一个初中生大小的少年,想必是弘昼。面上还装不知道,笑道:
“允礼,你哪来这么大一个侄子?”
允礼道:“你又要死了,这是三阿哥,五阿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