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你女儿的命好苦啊!你要看到我这样,该多难过啊!
还有那个该死的允礼,你到底死到哪里去了,我不见了你就一点不着急吗!
ròu瘤男沉重的身体压在苏枕身上,揉蹭着,捉住苏枕反抗的手,就准备扒衣服……
突然,老鸨冲进来,叫道:“快起来快起来!”
ròu瘤不理,老鸨冲上来把他从苏枕身上扒开:“哎呀快起来啊,官兵来啦!”
一听到“官兵”,ròu瘤马上泄了气,匆忙爬起来整顿好衣服。老鸨手忙脚乱把苏枕拉起,扯着她打开一个大箱子,与ròu瘤合力,给她嘴里填上东西绑好,塞进了箱子里。
“啪嗒”一声,给箱子上了锁。
明火执杖的官兵走进来,老鸨笑着迎上去说:“呦~官大爷们,怎么有闲心到咱们这个地方来啊?这整个秦淮河,只有南边那‘巧嫣楼’才招待得起各位吧?”
“你少啰嗦!”为首的一个,进来巡视了一圈,道,“巧嫣楼的姑娘,都是登记在册的,没有拐带妇女,bī良为娼!”
“呦,”老鸨拉下脸,“这说得我们做了什么犯法的事似的,官爷呀,我可冤,你看,这国丧还没过,就有不识相的贱人们,摆起酒,唱起戏来了,但咱们这,可是一没有弹琴,二没有唱曲,规规矩矩,最老实不过了!”
“老实?”官兵瞟一眼ròu瘤,“那他是gān什么来了?”
“这位王相公是我的老朋友,我们叙叙旧,总可以吧?不信,你看,这里除了我们两个可并没第三个人呀。”
苏枕在箱子里听得心急,眼看着老鸨就要蒙骗过去,急得用头直撞箱子。
箱子震动了几下,发出了“咚”“咚”的声音,官兵看到,厉声道:“那箱子里是什么?打开看看!”
“不成!”老鸨一下凶起来,扭过去一屁股坐在了箱子上,“你们敢!这箱子里头,都是老娘的私房货,我知道你们这些当兵的的心思,想借着这样那样的名义,来贪老娘的钱!告诉你们,没门!我就是死了,也要拼着保住这些东西,有谁敢来,我撞死在这里,让姓王的告你们谋财害命!”
官兵们看她这副德行,全都厌恶得很,指着她道:“谁要你的东西,你给我下来!”
“我不下来,就不下来!”老鸨稳稳坐在箱子上,屁股左右扭动,把苏枕头撞箱子的震动都压了下去。
这个时候,船头跳上来一人,扯着嗓子喊道:“gān什么?吵什么?都给老子住口!”
嗓音油滑,略带沙哑,苏枕听着耳熟,却又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了。
江南李卫
“狗日的,眼错不见就给爷吵起来了……”
老鸨不认得顶戴,只见那人穿着官服,官帽有些歪戴,以为他是哪里不大不小的官,鼓足了底气嚷道:“你又是哪来的官兵?不管你是哪里的,我说不走就是不走了!我可告诉你,我跟你们上头的老爷熟得很……”
老鸨这话一出,官兵们居然窃窃都笑起来,歪戴官帽的那个伸出个手指摸摸唇上的小胡子,歪嘴一笑,旋即厉色骂道:“你这个不长眼的老婊子,老子怕天怕地怕皇上,除了这三个,能压在老子上头的,还没生出来!”又指了指胸前的锦jī补子:“睁开你那狗眼看清楚喽!老子就是你这地界儿上最大的官!江苏巡抚——李卫!”
李卫!
苏枕激动了!是的,他回京之后,可不就是放了江苏巡抚吗?自己曾在宫中糙糙看过他一面,他那声音,也只听到一句“给五阿哥请安”,所以方才只觉耳熟,而没听出来,现在他自己一说,苏枕立刻清楚地回忆起来,可不就是那个蔫坏坏放狗的李卫么!
苏枕一激动,又不停地用头撞箱子。李卫显然注意到了这个动静,问道:
“那箱子里头什么东西?”
“是我的私房钱!”老鸨还嘴硬。
“呸!你家私房钱用脑袋撞箱子?给我打开!还不下来?来啊,把她抬起来,扔河里去,不要嫌臭,回头老子拨银子给你们清理河底淤泥!”
接着便听到老鸨的惨叫:“你们敢动我?你们敢?!你们真抬?老天呀来人啊当官的欺负良家妇女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