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爷,诚亲王?”苏枕想了想,三皇兄允祉她大约有点印象。
“啊不,”高无庸果断地回答她道,“三爷是指三阿哥……咦我和你说这么多gān什么?”
然后立刻掉转身边走边摇头喃喃自语:“糟糕了糟糕了跟话痨在一起我的话都变多了……”
苏枕一边说“哎这人怎么这样啊?”一边只好踱去找弘昼去了。
弘昼看到苏枕来,忙把手里的东西往身后一藏,但没躲过苏枕的法眼:
“藏的什么?拿出来!”
“没什么没什么……”弘昼还想藏。
“弘昼……”
“啊?”
“你看,飞碟哎!”
向窗外一指,弘昼下意识看过去——其实如果他知道“飞碟”是个什么东西他绝不会上这个当——被苏枕一把扯过藏在身后的手,抢过来一看……
“什么嘛,是正经书啊!”
真的是四书五经的正经书啊:“那你藏什么藏啊!”
弘昼挠挠头:“让人看到我读书……怪……不好意思的……”
让别人看到你用功还不好?!看,这就是你不如你四哥的又一铁证了吧,人家念书全都念在坎儿上,别人不看见还不念呢,你倒好,读好书还要藏着掖着,生怕别人喜欢你器重你是不是?
“别说这个了,”弘昼把书随便一丢,过后看看又不合适,拿起来卷卷,塞到了chuáng后和墙壁的fèng隙处。真是隐蔽!苏枕在那里藏过漫画来着,“你既然来了,我带你去听戏吧。”
“我不大懂戏啊,听也听不懂。”苏枕道。
“是我编的,还没排好,”弘昼纯洁地看着苏枕说,“改编的《牡丹亭》……”
《牡丹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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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弘昼现在好吗?他gān什么呢?”
“他啊,”雍正道,“在改什么戏曲呢吧?好像是《牡丹亭》。”
“牡丹亭?牡丹亭是好戏啊!怎么改啊?”
“把昆曲,改成……梆子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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牡丹亭!昆曲改梆子戏吗?!
“不用了不用了你编的那我就更不懂了……”
弘昼歪歪头:“不听戏,那gān什么呢?”
“哎,弘昼,”苏枕拉拉弘昼的衣袖,“我想出宫。”
“出恭?快,传马桶来……”
“喂!不是那个‘出恭’!”苏枕黑线,“我要出去了啦出去!”
“我就知道,”弘昼转过身去拿架子上他捏的泥塑,谁知道那捏的是人还是什么东西,“阿玛打在丰台就没睡,你瞧瞧直到现在,还没沾chuáng呢,必是出了什么事儿,才会这样,你就留下来侍候他两天又怎的了?和十七叔有话,不能等明儿他来了碰面说?”
“谁知道他明天来不来呢……咦你怎么知道我是想出去找允礼?”
“你啊,”弘昼背着手观瞻着那一排泥塑,就像苏枕的牙医观瞻着牙模架上的牙模——除非专业水准,不知道他在看个什么门道——忽然转过身来,咧嘴一笑,露出漂亮的细白牙,“就能瞒得过我了么?”
第二天苏枕起了个早,到了养心殿赶走端奶子杯的宫女,自己端着进去。苏枕天生讨厌牛奶,穿过来后曾大大地感叹这里的小孩不用天天被bī着喝牛奶真是太哈皮太令人羡慕了;但雍正皇帝偏偏就好这口儿,在他眼里恐怕苏枕那个每天被家长捏着鼻子灌牛奶的年代比较适合他吧?还有不同品牌不同口味可供挑选,还婴幼儿奶粉学生奶粉中老年奶粉……花样繁多。
雍正看到苏枕送奶子进来,好像有些欣慰地抿了抿唇,苏枕多留了心,放下杯子并未退出去,而是站到了雍正背后。雍正几次回头,待要说什么又不好说的模样,只先和大臣们说话。
到最后一个大臣退出的时候雍正好像若无其事地问了一句:“对了,果郡王今日怎么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