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璃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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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亭中酒宴...
难道这就是所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白日里尚踌躇着要怎样求见,这晚间人便已近至眼前了。面对这突然来的顺遂,这一会,我却不知该是喜还是惊了。直到人已坐至‘聆荫亭’,心神仍有些恍恍惚惚的。
“原来公子便是那位林先生,”璃王的声音很温和,低低的却自引得人注目,“先生之名几日里在下可谓是如雷贯耳了。”说着,他目光微微掠向一旁。
我也不由随着璃王的目光转向身侧的人。
“呵,可不止是我一人说起吧。”湛璟瑄轻眨了眨眼,一脸的笑意,“沐秋难道还不知自己现在的名声有多大吗?不要说那宫中已是无人不知,单说这坊间的传闻也足以另沐秋之名当得起这‘如雷贯耳’四字了。”
同样的话由两人口中而出,怎么听在耳里便完全是两个意思呢?
我木然地转过头,没有理会湛璟瑄话语里的几分调侃,这个时候我也实是没那份心qíng。
“却是传闻太过夸大了,倒让王爷……”
“沐秋,你这样的称呼就未免太过见外了。”湛璟瑄轻笑着揽过我的话,cha言道,“这里既然没有外人,你我又是早已兄弟相称,权可随我一同称呼二哥便是。”
哈?
让我称呼眼前这位大华朝的兵马大元帅、未来的大华皇帝二哥?你说的还真是轻松。我不由在心中暗自翻了个白眼。
“恩,璟瑄说的不错。既是以友论jiāo,当不必太过拘束。”
没想到,璃王却也是点了点头,“那么我也便托大称呼一声沐秋了。沐秋自唤二哥即可,若是不惯也可直以名相唤。”
“呃……”直唤了名字……那还不如便唤上一声二哥……
“既如此,那我就冒昧称呼一声二哥了。”轻呼口气,我笑着轻声应了下来。既然他二人都不介意,自己也没必要太过拘于这些俗礼,反而有违本xing倒显得做作了。
“好,便应如此。”璃王颔首微微一笑,笑意轻浅却很是温然。他侧身亲自取过一旁的酒壶为我斟了满盏,“如此,我便先敬沐秋一杯,多谢沐秋治愈母后的大恩。”
“王……二哥实是言重了,”微怔了下,我忙慌手举过了酒杯,“沐秋身为大夫,所做不过分内之事。这一杯既是要饮,也理应由沐秋敬二哥方是。”
“呵……沐秋你今日怎么权没了平日般的巧舌利齿?”一声满含笑谑的话音再次突兀地cha了进来。
我皱了皱眉头,终是禁不住,抬头凝目瞪向一旁正摇着头自顾饮着酒的湛璟瑄,“璟瑄兄多日不见,倒是越发的能言善辞啊。”
“过奖过奖。”他轻挑了挑眉,意有所指地笑了一句,倒没再多言调侃。
意会到他目光所指,我亦未再多说
47、亭中酒宴...
什么。自己今日确是有些莫名的紧张了。也许只是因为初见璃王的缘故?
我与璃王其实算来,应称得上是已有两面之缘了。两次里,这个人留给自己的印象虽多少有些不同,却是都同样的深刻。从未想过会有机会接近的人,能这般坐在一起饮酒笑谈,并兄弟相称……这种感觉,不免很是……离奇!
没有再理会湛璟瑄一旁揶揄的目光,我举杯转向璃王,道,“二哥,请。”
“这酒可不适了沐秋你哦。”酒杯方举至唇边却兀地被斜刺里伸出的一只手全全覆住。若只这样倒也罢了,偏偏……
杯已就至唇边,便是想避开也是不及了,自己双唇便这般直直碰上了那温热的手背……
“你,”蓦地松了手,我下意识地仰头后侧了一步,抬头嗔目看向那滋事的家伙,“璟瑄兄这是何意?”
“呃……”湛璟瑄却也似一刹里怔了怔,盯着手中的青玉杯兀自出了神,星眸低垂更似转过了几许复杂难明的神色。直到璃王询问的目光也转向了他,方似回神。
“呵……我不过觉得,这酒不适合沐秋罢了。”低低笑了一声,他单手将酒杯举至我眼前晃了晃,挑唇笑道,“这gān坛醉辣烈无比,绝非了沐秋这般文雅之人可饮的。还是像‘清玉寒髓’这样的淡酒更适合了你。”说着,竟径自举杯将杯中余下的酒一饮而尽,再抬手取过一旁另一白玉酒壶执壶将杯注满,便那般自然地将杯盏又推还至了我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