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只要晚镜不生气,我就会好好的,没病没灾……咳咳……”欢喜之qíng溢上脸颊,然而像是印证他的话似的,话未完却猛咳了起来。晚镜一见变了脸色,忙将他扶进了房,躺下。一边替他把脉,一边数落他,不该独自上街,不该不自量力去见义勇为,不该这么激动,不该,不该……
清歌的脸色有些苍白,却笑了,低哑的说:“晚镜,辛苦你了。这些年,是我拖累了你。”
“别乱说话!”晚镜瞪他一眼,却也有些心酸。凝神把脉,不再赘言。
当朝宰相江叶枫,只得一子,今年刚十五。这是京城中人尽皆知的事,也知道,他自小身子不好,靠着无数的名贵药品才活到现在。而晚镜是医者的事就鲜有人知了,甚至连府内大多数人都不知道。只知道,晚镜来了之后一直与清歌住在一间屋子,且那之后清歌的病也很少发作了。
昏暗的灯光下,清歌在晚镜的服侍下喝了药,昏昏yù睡,却还惦记着,对晚镜jiāo代:“不要告诉父亲我发病的事,父亲整日为国事cao劳,我不想再让他分心来担心我的qíng况。为了生下我,母亲失却xing命,我却还老是要父亲担心,真真不该。”
“知道不该却还总是惹祸,也不知安分些。”晚镜替他掖好被子,又用帕子拭去他额上沁出的汗珠,轻声责备,语气却是有些宠溺。
清歌惨惨的也笑了,却是深深地悲伤,他问:“你说,我活着,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我活着,究竟是为了什么……”不待回答,清歌已沉沉睡去。晚镜轻抚着清歌仍有些稚气的脸,将自己的脸贴了上去,无限怜惜。即使知道他听不见依旧答着:“每个人都有他的使命,活着是为了完成各自的使命,而你,也总有一天会得知你的使命,并去完成他,所以,你不可以放弃的,知道吗?”低柔的声音徐徐吐出,进入门外人的耳中,心中引起异样的悸动。
林尹倚在墙边,心中所想的是“我的使命就是遇见你,晚镜。从今开始为你而活。”
第二天,清歌又能活蹦乱跳的了。一起身就去了林尹的房间,“林大哥,快些,父亲难得有空,正好见见你,也可以使你今后要走的路顺些。”林尹告诉过清歌,他要安邦定国,为国尽忠,也要光耀门楣。他记下了,很高兴可以帮到林尹。
林尹刚刚连完剑,半luǒ着上身,缓缓走来,脸色冷漠疏离。古铜色的肌肤上凝结着汗水,还有着结实的肌ròu。清歌咬着手指呆呆看着,又转而看看自己白皙细腻的肌肤,忙用衣袖遮住,神色不变,“林大哥,请快些洗澡更衣,父亲还等着呢。”
林尹想说些什么,终于忍住了,点了点头,越过清歌进了房。清歌不再看他,转身看着那一院的落花,心中仍在想着林尹古铜色的肤色。似乎是身平第一次见到半luǒ的男人,唯一的想法是,终于知道为什么那些流氓说他像娘们了。的确,他的肌肤和晚镜一样的白皙。想到这里,又是一声哀叹。
林尹准备完毕后就看到清歌站在他的房门口摇头晃脑的喃喃自语,眼中有一丝yīn沉,一闪而逝。“江少爷。”他出声唤他,清歌没有答话,径自领着他往江叶枫的书房走去。林尹有些摸不着头绪,不知道为何叽叽喳喳的江清歌忽然沉默了。
“爹。”敲了敲门,得到许可后,清歌才领着林尹进去,房内的江叶枫也有些诧异为何清歌会突然正经严肃起来。疑问没有得到解答,就看见林尹沉默着站在了身前。放下批到一半的奏折,细细打量着林尹。
虽然才二十一岁,却很深沉内敛,沉静却散发着将才气质。身材健硕却不会太过魁梧,脸皮也够俊秀,是那种女孩子很容易喜欢上的类型。
江叶枫看看了清歌,不知想了些什么。然后问林尹:“你愿意为国捐躯,沙场杀敌吗?”
“愿意!”毫不犹豫的,林尹便答。为了晚镜,为了她,他更需要力量,而当今文有江叶枫为相,深得圣上信赖,若想与江家相抗唯有武将一途。而武将发迹最快的便是沙场立功。所以,他必须去,去那个远离京师,远离晚镜的地方,暂时的离别只是为了日后的相守。
林尹早已在心中有了考量,却似乎忘了考虑晚镜的心思。她愿意跟他么?
“那好,近日北方骅族蠢蠢yù动,你可愿同去征伐?”江叶枫站起身,无比严肃的问他。林尹不负所望的坚定答道“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