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的多qíng,薄qíng,无qíng,绝qíng,不羁放dàng,jīng明无赖……这一切一切,过了今晚都要见不着了吧。
他返身拿过桌上酒壶,倾空洒下,晶莹酒液化成漫空细雨,融融沁入夜空之中。
他凝然眼望前方,仿佛说与自己听:“帝朝辞,我确是……对你不起啊!”
------------------------------
这节写得真是辛苦。
今晚不会更了……
芝焚(中)
我慢慢爬起来,站直了。
这个人,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信任我,她装模作样作用跟谈条件只是为了利用我,好使朝辞误认为自己的身份尚未拆穿。
我瞪着她。
想是平日里未曾见过这样对抗的姿态,又或是根本觉得对方的反抗很可笑,她果真就格格的笑了起来。
“我就知道你不会跟我合作,还会小女儿一般姿态的将事qíng和盘托出。你愿意为帝朝辞死,可是他呢?你以为这样就可以套住他的心?哈!真是好笑,谁说他那样一个人会有心的。”
“你错了,我没有打算为任何人死,我只会为自己而活!”
我猛的扑上去,整个人撞到她怀里,将她推开两步,弯身便要捡起匕首。
可以忍受拒绝,可以忍受伤害,甚至,无可奈何的时候,把xing命丢掉也没关系。但是不能忍受这种完全无视的欺骗和玩弄。
对不起,我不能忍受这个。
能让我以死相拼的只剩下尊严这件事,那是我唯一的骄傲。
有那么瞬间的幻觉闪现,似乎那匕首已握在我手中里,指掌间已感受到那利器冰寒与心中的炽热。只是还没有想好下一步凶器的去向是她的脖子抑或是我的,有人拎着我的衣领往后一扔,“呯”的一声已被那人抵到院墙上。
抵着我那人穿着一身黑衣,黑布蒙面,整个人像是只丛林中跃出的豹子,浑身散发出来一股彪悍之气。
露华浓盈盈的捡起匕首,盈盈的向我走来。对我淡淡一笑,顺手一刀已从我脖颈上抹了过去。
烫热的冰凉过后,脖子立时泛起一股热辣辣的感觉。热血顿时就喷撒了出来,溅在抓住我那黑衣人袖上,这时他的手微微一抖,忽然松了开来。
我只觉脖颈剧痛,脸色惨白。立刻用双手捂住自己的脖颈,想止住血流,冷汗混着鲜血滚滚而来。
露华浓不屑的斜睨着我:“不是很会拼命的吗,现在还远没有到死的地步呢。果然装成想拼命的人都是胆小鬼!”
我双手按住脖颈,血从指fèng向下流淌,手指感觉到那热烫滑腻的感觉,竟给我一种历劫后的安宁感觉。
靠着墙,我缓缓坐了下来。
“咦,想装死吗?”露华浓走上前来,似乎想要踢我。
我仰脸对她笑笑,然后看见她骄矜的脸上忽然而起的惊愕与惶恐。我一跃而起,血淋淋的手里握着的半截碎砖已拍在她额上。
年轻的钱主骤然惨嘶起来,嘶声响彻长街。身后曾追杀我的白衣女子,闻声生生吓得晕了过去。
但那声嘶叫听在我耳中只觉无比畅意,以致当我再度被制服时,脸上还一直挂着笑容。
现在我是满身鲜血,而她是血流披面。
适才排除所有的外在因素,不过是两个人在生死相搏而已,生命本来就是平等的。你曾经威胁过我,而我也对你作出拼命反击。
能有那么一次,站在同等的条件下进行对抗,于她,绝非幸事,但于我,已是死而无憾。
露华浓紧紧捂住额角的伤口,鲜血不断从她指fèng间淌出,黑暗中又冒出两个黑衣人要为她包扎,她接过药粉,整瓶撒在伤口上,然后猛的甩头。
脑后披下的黑发如蛇般蜿蜒散开,未及黏结的药粉和血滴四散乱绽。
她提着匕首,额上的血还在淌着,令她美丽的脸看上去好像罗刹一样恐怖。
“放开她!”她命令抓住我的那个黑衣人,声音冰冷,杀气充溢。
“钱主!”黑衣人的声音低沉而嘶哑,隐藏着一丝不安的感觉。
“滚!”露华浓怒叱!
黑衣人松手一让。
刀光一闪,她抬手一刀已扎入我右肩,三寸长的匕首直没至柄,右肩顿时血流如注痛入骨髓。
她伸手捏住我下巴抬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