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医婆不好说出历史原因,只说是从厨房捡的一个漏,不想làng费她原本熟练的厨活,才建议这位学徒走食医的路子,而她又的确有些天赋,若是顾问不信,尽可以考她。
老顾问与院使大人商量了一会子,看看院使大人,又看看大夏医婆,想想那个丫头背后的谢医婆,再想想谢夏两家背后的人qíng关系,老顾问最终同意在五月节的前一天临散值前借用院使大人的书房给那叫香茹的丫头做个内部考试,要是真的成绩不错,他自会安排师傅教导。
听到大夏医婆带回来的好消息,紧张了很久的香茹终于松了口气,与茜糙拍掌庆祝。
对她来说考试不怕,就怕没有这个资格。
“五月初四,那就是后天了。
香茹,这两天你就不要看书了,好好休息一下,别太紧张了。”谢医婆笑道。
“嗯,我终于可以睡个懒觉了。”睡觉睡到自然醒对现在的香茹来说是件多么奢侈的事啊。
看香茹那满脸睡眠不足的惫懒模样,大家都给逗笑了。
“读书哪有不辛苦的,明天你想睡到几时起就几时起吧,等你通过了考试,想睡都没有机会了,太医院那边可比咱们这几个师傅严格多了。”
“啊,那我将来一定是个名医,严师出高徒嘛,既是高徒哪有不出名的道理。”香茹真会自我安慰。
大家抚掌大笑,都赞香茹有志气,茜糙在心里也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更加用功念书,不能比这晚进的师妹差,不给外人笑话她们的机会。
两天休息眨眼而过,这两天香茹一页书都没翻过,除了忙活些自己的私务就是练练字,她这几个月勤于读书,几乎两耳不闻窗外事,如今总算有了些许回报,只盼考试能顺利通过。
她虽然穿越不过半年多的时间,可感觉上好像已经被困了很久,对这世界的陌生感让她整日被一种qiáng烈的不安全感包围,太医院是她了解外面世界的窗口,尽管离踏出宫门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可能看看风景也是好的,她一定要打开这扇窗子。
五月初四下午申正三刻,谢医婆一人带着香茹去考试,在门房上时只说是出去给某位娘娘复诊,就这么带着香茹出去了。
夏季的散值时间是申正二刻,一刻钟的时间差,太医院里的太医们都走gān净了,只有洒扫的小太监们在忙碌着,谢医婆带着香茹熟门熟路地直抵院使院判等官员办公的院子,经门口的小太监通传之后,领着她二人进了院使大人的屋子。
进了堂屋,院使大人高坐上座,谢医婆与香茹先给他行礼,再接着向侍立左右的两位院判大人行礼,最后是那坐在下手处的老顾问。
这屋子里就这四个四十岁以上年纪的男人。
“谢医婆,想做食医的就是这个香茹吗?”院使大人问道。
“回大人话,正是这丫头,女医馆没有食医,无法为她指导前程,特来求大人给个机会。”谢医婆恭敬答道。
“嗯。”院使大人上下打量了香茹一番,把头转向了袁顾问那边,“先生,您看呢?”
那老顾问须发尽白,肤色也很白,显得太阳xué两侧老人斑颜色很深,瘦得颧骨突出,睁着一双混浊的绿豆小眼也把香茹从头到脚打量了一下,拈拈胡须,思忖半天总算开口,“也罢,本朝太祖既开设女医馆就是为了福荫百姓,难得有丫头想做食医,今日就考考你,要是考得好,老头子亲自给你找个好师傅。”老顾问许下承诺。
“谢谢先生,请先生出题。”香茹行礼应道。
老顾问摆摆手,表qíng轻松地道,“很简单,就以我为题,给我做一份全天的食单。”
谢医婆大皱眉头,心中忐忑起来,这题目对香茹来说根本是不可能的难题!
同时不光是谢医婆,就连上座的院使院判三位大人都微微感到一丝惊讶,不能理解顾问出这种题目的用意,这根本叫人答不上来嘛,这丫头要是现在就有这本事,又何必来求机会。
香茹没注意到师傅和院使等人的表qíng,她甚至都注意到这个题目的难度,听完就立刻进入了职业状态,开始专心思考,目光始终在老顾问身上打转,从头看到脚又从脚看到头,连对方脸上有几颗老人斑都数清楚了。
前世做营养师时给病人开食疗药膳方子需要体检报告作为参考依据,要针对病人的身体qíng况来开方子,这个老顾问空口这么一说,什么都没有,这可真叫香茹有些为难,她的诊脉术只是学完了理论,还没摸过一个病人的手腕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