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茹在旁边暗暗点头,修养不够,要向师傅多多学习。
屋里气氛刚刚缓和下来,忽听院门外似乎有什么动静,人声嘈杂,屋里的人立马激动地冲了出去。
院外果然是容方二位姑姑回来了,送人的正是厨房的小太监们,用厨房送菜的手推车把人给推了回来,他们身后跟了一大票的女医馆宫人。
“香茹姑娘,二位姑姑给送回来了。”领头的举手示意停下车,请香茹等人到车前检查。
“二位姑姑挨了顿好打,所幸没有伤及xing命,就是需要好好调养些日子。”
领头的一边说道,一边掀开盖在容方二位姑姑身上的薄毯,白薇和玉桂各只看了一眼,就再也忍不住,扑在车旁嚎啕大哭起来。
香茹她们几人上前扫了几眼,也都不忍的收回目光,容方二位姑姑趴在担架上,衣衫凌乱头发披散,背臀部整个一片血色,夏季薄薄的衣裙都打破了,露出里面白色中衣,面色惨白,双目紧闭失去意识。
香茹伸手分别摸了摸二人的颈动脉,心跳倒还平稳。
“有劳了,请把她二人抬进屋里来吧。”
小太监们照香茹吩咐,两人一组,抬起担架送入卧室,容姑姑摆在chuáng上,方姑姑则连担架一块摆在那临时搭建的治疗chuáng上。
玉桂和白薇分别给了一些辛苦钱,千恩万谢的送了他们出去,在外面的人群中白薇看到自己身边的丫头子,吩咐她们把众人都劝回去,门口禁止围观。
屋里香茹也忙活开来,卷起衣袖套上袖套洗净手后,她用剪刀把容方位的衣服全部剪开,小心的全剥下来,两人背臀上的伤完全显露出来,没一块好皮ròu,血ròu模糊。
茜糙只看了一眼,吓得腿软,再不敢近前,就缩在门口听吩咐。
玉桂和白薇送客回来,见此qíng景又是眼泪横流,但她们帮不上忙,只能与茜糙一道,进进出出打热水拿布巾,做些跑腿的活。
香茹在太医院学习的这几个月不是白混的,除了本职专业外,各种零碎知识学到不少,前世虽也不是gān外科的,但这第一次上手,做得倒还有模有样,二位姑姑的伤口虽然吓人,但只要镇定下来,也就不觉得有多可怕了。
清洁伤口的热水是事先烧开的沸水,等了这么些工夫,沸水也正好凉了些,直接拿来就用,也省得再兑未消毒的冷水。
香茹尽量放轻动作,可仍然让昏迷中的容方二人感到刺激,身体不自觉的轻颤,人却一直未醒。
伤口清洁完毕后,香茹把疡医给的伤药均匀的倒上,一瓶药粉刚够她们二人用,剩下一瓶放回药箱留着明天换药用。
香茹估摸着可能还要再去讨几瓶才够这最初几天所需,等伤口好一些了再换女医馆的伤药。
抹好药,再用gān净的白棉布条把伤员一层层的裹起来,香茹终于能稍事坐下静心切脉。
直到这时茜糙才敢走过来布置纸笔,由谢医婆等人现场指导如何写诊籍。
入门第68章香茹的脉术是在太医院学的,身为师傅的谢医婆并不清楚香茹觉得怎样,为免她学艺不jīng而误诊,香茹在给容姑姑切脉时,三位医婆就轮流给方姑姑切脉,把她的脉像qíng况记在心里,然后再与香茹jiāo换病人,最后由香茹先口述二人脉像,与医婆们的判断做个对比。
这一对比,三位医婆就发现香茹切脉切得很准,连二位姑姑自身的毛病都摸出来了,这才允许她如实记录在诊籍册上。
香茹非常能理解为什么长久以来医生写病历时的笔迹是龙飞凤舞到病人都看不懂,身边病人等着拿方抓药,医生又要照规范写完病历,外边还有更多的病人等着,医生想写工整些都没那个客观条件。
现在香茹就陷入了跟诊籍苦战的局面,她目前只会写楷书,尚写不来行书,毛笔又软,不像硬笔能快速连笔书写,香茹这诊籍写得异常痛苦,很多字笔划又复杂,稍快一些字体就变形得自己都认不到,玉桂和白薇在边上急得冒汗也只能qiáng耐着xing子等着。
好不容易写完了二位姑姑的伤qíng记录,该开药方,这就不是香茹的专业范畴了,谢夏三位医婆商量了一下,口述方子让香茹照抄下来,写好后又另拿了纸将两个药方各眷抄一遍jiāo给玉桂白薇去药房抓药。
玉桂白薇接过药方匆匆走人,香茹还坐在桌前继续写明早要用的粥方,为免厨房厨艺不佳,香茹在眷抄时还详细地写出烹饪方法,留给玉桂白薇jiāo厨房烹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