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教训得是,学生知错了。”温太医一席话讲得这姑娘羞愧得抬不起头来,不光是她,其他医徒都低头不语。
“你们的学习机会来之不易,要不是皇恩浩dàng特别开恩,你们哪有来学医的机会?别人想都想不到的机会,你们要好好珍惜,要是觉得功课太重学习太苦,想打退堂鼓的,只管说,我一定报请院使大人把她除名,让她回去做个下等丫头在宫里呆到老。”温太医的话越说越重。
“不要啊不要,老师,我们知错了,别除名啊。”医徒们纷纷起身哀求不已。
“不想被除名就好好念书,无论这次你们会考得怎样,你们都要去,考了这次我们才知道明年应该怎样教导你们。”
“是,老师。”医徒们的声音稀稀落落有气无力。
“都回去吧,下学了。”说完,温太医自顾收拾了自己的东西,离开了课室。
入门第86章茜糙怏怏地来到谢医婆屋里,把刚才温太医的话都学给谢医婆听,边说边掉眼泪,谢医婆除了gān涩的几句安慰的话,别的也说不出什么。
待到香茹过来请安,茜糙两只眼睛已经哭得红肿,抽抽噎噎得直打嗝。
谢医婆又把茜糙刚才讲的话学给香茹听,香茹能做的只是拍拍茜糙的头,想了一会儿才道:“温太医的话不是针对你们这几个年纪小的,他这话是说给那几人听的,自己的人生自己负责,温太医只是传道授业的老师,他的话只能说到这个份上,他总不能代替你们去考试。”
“我们也没这个意思,只是bī得太紧,我们有点承受不了。”
“你可以,你今年缺考没问题,那几个大的怎么办?明年她们最后一次机会,她们怎么保证明年就一定能一次通过?”
“你的意思是说,温太医bī她们去考试,有点赌博的意思?”茜糙的思维能力渐渐恢复正常。
“谁知道呢?毕竟今年是第一次,谁都不知道教育成果怎样,考题可能不会太难。”
“啊?那要多难才是难啊?我们往年的题目都不能全数通过。”茜糙又哀叫。
“就因为是第一次,所以才要赌啊,不然已经形成惯例的事,哪有赌的价值呢。
正是因为今年考题不可捉摸,所以才拿大量的往年试题给你们做,就像我一样,走题海战术,你知道我每天要做多少题目,写字写得手腕都肿了。”
“香茹说得对,茜糙你们还有规律可循,就算出新题也多会参考以前的老题,你们多做题总能押到一点边,要是运气好说不定还能押对题。
香茹却是时隔多少年才出的食医医徒,她的考试题目是什么无人能押,她的压力比你们任何人都大,她都没像你这样哭鼻子。”
“那个……我也不是故意的,就是想着难过,我天天也有用功到半夜的,温太医一句话就全否定了。”香茹想着又心头难过,抽泣起来。
“你本身基础就不扎实,温太医全部推翻重新来过正是为了你们这样年纪小的医徒,那几个年纪大的才是要看她们自己造化,她们所学已经定型,推翻重来的效果不大,不然她们的成绩应该会更好,而不是原地踏步。”跟着温太医学了这将近一年,太医授课的意图香茹早就琢磨过来,就是一直没跟别人说过。
“香茹,你这些话早该跟我们说才是。”
“我哪有立场说这个,我那时候也不过是个受师妹们耻笑的无能师姐罢了。”香茹白眼一翻。
“那我呢?你可以私下跟我说么,从来没听你说过一个字。”茜糙的小xing子爆发了。
“嘛,那什么,后来事多,忘了。”香茹无甚底气的耍起小赖皮。
“你……!师傅,香茹她欺负我~”茜糙拿香茹没辙,rǔ鸟投林般飞扑谢医婆怀中找安慰,不过心中已经认可香茹所说的一切,胸中怨气随即烟消云散。
香茹见茜糙qíng绪平复,她向谢医婆使了个眼色,悄然告退。
现在离冬至没剩几天,已经是箭在弦上,伸头一刀缩头一刀,不如痛痛快快去应了考,知道自己这次是怎么死的,下次就好提防,再纠结考题太难怕考不过这种事qíng已然无济于事。
香茹当然不怕考试,她应考的心态很轻松,其他人就没她这种自然的状态,去年考过的那几人相对好些,剩下第一次应考的,紧张qíng绪在所难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