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紫嫣她们的贴身丫头立刻去找驿吏要些小刀盘子勺等物,拿回来后香茹分切好,她们自己人吃一半,剩下一半又让丫头们去送给了驿吏。
“茜糙你陪师傅师叔们聊天,我过去陪容姑姑,中午大家一块吃饭。”香茹道。
“去吧去吧,不用管我了,师姐不用伺候。”茜糙满嘴奶油挥着勺子笑道。
香茹回到容姑姑房间,杂役已经送来了热茶水,桂花也让人拿来了吃蛋糕的餐具,香茹打开盒子拿出蛋糕给容姑姑切了一小块,剩下的同样送给了驿馆的驿吏。
容姑姑一边吃一边夸,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fèng,嘴里一个劲地我儿我儿。
“好吃,真好吃,我儿的手艺越发进步了,真好。”
“姑姑,这还有饼gān,给你带着路上吃,回去古桑县,路上要走五六天呢,闲着没事啃一块权当打发时间。”
“还是我儿有心,替姑姑想得周到。”
“对了,姑姑,还有一事香茹想要姑姑知道。”铺垫得差不多了,香茹开始往正事上引。
“什么事呀,说吧。”
“是这样,我家里不行了,姑姑回去之后要是念着亲戚关系去看看也就罢了,别跟他们再重新攀上关系。”
“哟,这是怎地了?我印象里你家里还蛮不错的呀。”
“姑姑,那都是多少年前的老huáng历了。
在我入宫没几年,家里医馆就竞争失业歇业关门,大弟弟又不学好成了个败家子,到我那年回去家里已经是一塌糊涂,连门窗都是破破烂烂的,连chuáng好点的被子都没有,还得我临时去买,不然我晚上连铺盖都没有。”
容姑姑大感意外,“呀,竟然穷困到如此地步。”
“是呀,他们因为长期挨饿受冻,身体都不太好,我回去后花钱买这买那,看在钱的份上,继母对我还算客气,可我那个不争气的大弟弟,染上赌博恶习,为了还债,偷偷地把我卖给人牙子,把我捆起来塞进箱子想偷运出城,幸好在城门口被官兵发现不对截了下来,这才将我救出,结果这事闹到衙门,最后判我分家了结此案。”香茹眼帘低垂一脸伤感。
容姑姑叹气,放下勺子,将香茹揽进怀中,“我儿可怜,你那样的家庭脱身出来也是一桩好事,我儿本事好,看看现在,没了家里的拖累日子过得还更好些,不然那样的无底dòng,我儿赚多少钱都填不满。”
“姑姑,香茹求你,你回到家乡后,离我家远点,别让他们尤其是我继母知道,我不想惹她,也不希望她来惹我,她小时候带给我的苦我一辈子都忘不掉,家乡只有我外祖家是真疼我,前些日子我托人给外祖一家捎去新年礼物,想必现在我家肯定已经知道我在京城过得不错。
姑姑回去后要是碰到我家人,他们问起关于我的事,姑姑就说我出宫后再没见过我,不知道我的事吧,我真怕他们到京城来找我。”
“我儿,苦了你了,姑姑懂你的意思,你放心,我都进宫几十年了,跟我同辈的亲戚恐怕都没剩几个了,你父母都是我晚辈,我见都没见过,走街上碰到都认不出来。
不过你的顾虑也是对的,古桑县就那么大,你给外祖家捎了礼物,你父母一定听说了,他们要是想方设法地来京城找你倒真是件难办事,京城又没人知道你出初在家受的那些罪,他们只管看到你不善待父母,口水沫都能淹死你。”
“是啊,我担心的就是这个啊,京城可没有县城那么淳朴的民风,要是他们闹起来我将来还怎么过日子啊。”香茹越说越可怜。
容姑姑心疼她把香茹抱紧,想了想,突然想起一件陈年往事,有些迟疑地道,“我儿,办法倒是有一个,只是……”
“只是什么?姑姑快说。”香茹一听有门,抖擞起jīng神。
容姑姑看着香茹,心里犹豫挣扎了一会儿,耐不住香茹那可怜巴巴又满怀期待的眼神,叹口气,最终还是决心说出来,这事压在她心头这么多年也该了结了。
“我儿,这事说来话长,姑姑在这事上也对不起你,但这事是个制约你继母的上好把柄,她要是找茬闹你你就把这事捅出来,跟她好好算算账。”
“姑姑这样说,难道有什么隐qíng?”
容姑姑闭上眼睛紧抿嘴唇,似是有难言之隐,过了一会儿才点头道,“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