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这么说,香茹姐,其实你是心动喽?”茜糙抓住香茹话里的漏dòng步步紧bī。
“那个……咳,你说肖姑姑她们聊了这么久都在聊什么啊?我们要不要过去看看?”
茜糙左手撑腮,歪着头,用眼角斜睨香茹,眼神里透着一股说不出来的意味,看得香茹觉得浑身一阵别扭。
“香茹姐,难道你真的想在这里熬日子么?熬到五十岁,你觉得那时家里还有人在么?”
“呃……”香茹觉得就是她现在离宫,家里也没人在了,她是穿越来的,又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至于这个身体的那些血缘家人……去它的吧。
可能是香茹忆起前世qíng景时面上浮现的悲凉表qíng让茜糙产生了误会,以为香茹是不乐意在宫中生活到届满离宫的,于是自作主张的认为其实香茹还是愿意调入药房,只是惧怕方姑姑日后的报复打击而不敢说出真心话罢了,况且这个年纪入药房,十八岁这道槛真的会是一把让人夜夜失眠的悬梁之剑。
“好啦,我说着玩玩的,你做惯了厨活,哪里做得了药房那枯燥的活计。”茜糙见好就收。
香茹从负面qíng绪里回到现实世界中,正好听到茜糙这样说,摸摸茜糙的脑袋,勾起嘴角浅浅一笑,没有说话。
茜糙突然低头收拾起桌上的纸笔,冲香茹一笑,露出她的兔子牙,“她们好像聊了很久了,我们要不要过去看看?”
“好啊。”
两人来到堂屋,见肖姑姑房门的帘子被人从里面打起,玉桂的半个身子露了出来,接着容姑姑三人从里面依次走出,肖姑姑居然恢复得如此之好,都能下chuáng送客了。
香茹赶紧上前从玉桂手上接过食盒,与容姑姑一道向谢医婆和肖姑姑等人行礼告辞。
步出了肖姑姑的院子,两人走在夹道上,香茹偷眼打望容姑姑表现,发现她面无表qíng,看不出qíng绪。
香茹没追问她这一下午都聊什么了,现在qíng况不明,多说多错,自己才不担这个风险,万一说错话,到时候肖姑姑却点了别人接任,容姑姑秋后算账,自己岂不要死得臭臭的?
啊,茜糙问她想不想调药房时,她不该玩心眼的,怎么就没想到容姑姑会失败的可能xing呢?茜糙能偷听到那样的话,至少说明谢医婆和肖姑姑的确是有这么商量过的。
可转念一想,又觉得太不靠谱,毕竟是偷听来的,谁知道茜糙有没有听到前因后果,万一自己误会了岂不白高兴一场?可是不跳槽又不甘心,谁乐意在这该死的地方呆到老,看来还是自己找个机会去试试谢医婆的口风再做打算。
哪怕方姑姑的jīng神折磨其实更恐怖,她也要搏一把,反正最坏结果就是考试失败,在宫里呆到五十岁。
不会有比这更坏的结果了,而最好的结果就是考中医婆,二十岁离宫,从此人生尽在自己手中掌握。
无自由,毋宁死。
香茹和容姑姑走后不久,谢医婆也带着茜糙回自己的住处去了。
一进屋关上房门,谢医婆就拉着茜糙在自己睡房说悄悄话。
“怎样?你们都聊了什么?”
“什么都聊了,她先起的话头,问了好多药房的事,她问什么我都答了,方姑姑那些事都把她吓到了,说比容姑姑还狠,然后我抓住机会反问她愿不愿意调过来。”
“她怎样说的?”
“看她样子应该是挺乐意的,就是还有顾虑。”
“看她样子?她没明说她的意思?”
“没有,我照师傅您吩咐的说听到您和肖姑姑这样讨论过,她就说我这话做不得准,要是场梦她会哭死。”
“呵呵,这就对了,她这番话就已经暗示了,只是惦记着实际qíng况她不好明说,她有顾虑是对的。
行了,后面的事我来做。”
“那师傅你会收她为徒吗?她这样转进来,要是没有人保护她的话,一定会被方姑姑整死的。”
“你想要个师妹么?她在厨房呆了四年还能把医理与厨艺结合起来用在肖姑姑身上,可见她是有些天赋的,很可能入宫前就在家里学过一些基础,说不定是个世家女儿。”
“要真是世家早就在入宫时家里就会上下打点好,又怎会让她在厨房làng费时间四年?”茜糙觉得这可能xing不大,“既然师傅觉得她好就收了她吧,正好给我做个伴。”茜糙亲昵地挽着谢医婆的胳臂,把头枕在她的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