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顿了顿,说:“沈妃毕竟是你的妃子,你这样,不太应该。”
他却异样地盯着她,问:“你不是很不喜欢她吗?”
她老实地答:“我是不喜欢她,但,她毕竟是你的妃子。”
他轻轻地笑,眼底却闪烁着yīn狠的光芒。
她不由心内一惧。
翌日清晨,沈妃寝宫掌事太监急到慈泰宫禀报,说沈妃昨夜突患重疾,卧chuáng不起。
茶昶问:传太医看了没有?
太监答:回上圣,太医说是bào疾难医。
茶昶说:传旨太医院,沈妃乃本圣之长皇孙祖母,太医院务必尽心尽力,为沈妃解去病痛。
太监顿了顿,眼中jīng光一闪,哈腰退身:谨遵圣谕!奴才告退!
皇后寝宫。
太上皇严令,在皇后受孕之前,皇帝不得亲近任何一位其他妃子。皇帝虽舍得皇位,但是,江山朱颜一旦更换陌生面孔,势必会影响到朝廷根基,自然亦会牵扯到无数朝臣的命运。皇帝真的只是在自己的父皇面前赌气而已。所以,他依然在每日夜里,到皇后寝宫就寝。
而今夜,月光清冷,星辰闪烁,微风轻拂,似乎,并无任何特别。
皇帝走进皇后寝宫的时候,沫芹正无奈地看着一桌晚膳。
“怎么了?”皇帝问。
沫芹轻叹一声,说:“父皇命人送了这些膳食,可是,我依旧吃不下。”
皇帝打量了一下晚膳,笑:“这些都是父皇自己喜欢吃的。依我看,你还是用一些吧。若是一动不动地退回去,父皇一定会生气的。”
“可是,我真的吃不下呀!”沫芹说,“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胃口仅仅好了几日。”
皇帝坐下,拿起银筷子。
侍立一旁的宫女急忙走过来伺候。
沫芹问:“皇兄,你还没用晚膳?”
“用了。不过,这毕竟是父皇的一片心意,稍微用一些,表示一下孝心也好。”皇帝说着,用筷子指了指几样菜肴。
宫女急忙将每样都夹了一些,送到皇帝手边。
沫芹见皇帝吃得津津有味,不禁羡慕起来,说:“我若有皇兄的一半福气,便好了!”
皇帝笑:“也不知道你到底是什么做的,这么久了,一点都没受我的影响,亏我们还每天同chuáng共枕!”
沫芹一怔。
皇帝亦一怔,却迅速地回神一笑,将宫女放在他面前的一小碟素炒百合递到沫芹面前,说:“百合花瓣,即使是在寻常百姓家中,亦是常见之物。但是,御厨可是从天下无数厨子之中千挑万选出来的,厨艺自然了得,即便是寻常材料,做出来的味道亦是无比jīng致。这道素炒百合,几乎完全保留了初绽百合花瓣的味道。你尝尝,可是如此吗?”
沫芹迅速地掩饰了心中些许的慌乱,微笑着夹起一片来,放到嘴巴里轻轻地一咬。
皇帝急忙问:“如何?”
沫芹点点头,笑着说:“我以前倒是不曾注意到!”
皇帝灿烂地笑,示意宫女。
宫女急忙把皇帝面前所有的小碟子都移到皇后手边去。
皇后低头,小口小口地吃着。
皇帝宠爱地看着她……
深夜。
重重绣幕之后。
迷糊之中的皇帝突然踢掉了锦被,喊:“来人!”
守夜宫女急忙起身步到绣幕之外,应声道:“奴婢在!”
“酽茶!”
“是!”宫女迅速地取了酽茶回来,走进已经由其他宫女揽开的绣幕之内,跪下来,将茶碗举过头顶,说,“圣上请用!”
皇帝接过酽茶一饮而尽,却依旧躁热难耐,不由一把夺过宫女手中的茶壶,将整壶酽茶饮尽。可是,却仍然感到十分地躁热。禁不住喊:“去取冰!把所有窗户都打开!”
绣幕被风chuī动。
皇帝与皇后的寝chuáng之旁,冰气散发。
但是,皇帝身上的躁热却似乎愈发qiáng烈。
他频频地看向沫芹,却死命地握着拳头,不去靠近她。
沫芹突然醒来,摸着自己的脖子,难过地喊:“来人!茶!”
皇帝眼神异样地看着沫芹。
沫芹扯散自己的中衣,看一眼皇帝,不安地说:“今晚怎么这样热……”
不说则罢,一说,皇帝更觉躁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