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什么时候,阿生给费娇娇戴上了跟他一模一样的链子,“娘亲,这是爹爹送给你的最后的礼物,他说,娘亲要珍稀今生,珍稀眼前人,还有……还有一句话,是什么来着?”阿生歪着头,眉头紧蹙,他想不起最后一句话了。
爹爹说,他会在遥远的地方看着他和娘亲,会等着他和娘亲,原来,他真的有两个爹爹,而且,两个爹爹他都喜欢。
阿生一直不说话,费娇娇一直哭,费东海和云翘楚看着着急,劝也劝不住,只好去找燕长卿。
燕长卿被摇醒以后,听说阿生病愈,惊喜万分,飞快的穿好衣服去见费娇娇。
看到费娇娇抱着儿子哭泣不止,他心疼的上前相询,费娇娇想到欧阳的无qíng,哭得更厉害了。
阿生断断续续的把事qíng跟他讲了一遍,燕长卿又惊又喜,抱着阿生打量一番之后,温柔劝道:“阿生没事就好了,娇娇,欧阳的事qíng,你早就知道了结果,为何还要埋怨?为了阿生,你也不应该这样。”费娇娇的哭声渐渐止住,思路逐渐清晰,手握着欧阳送给她的礼物,微红着脸,看向燕长卿,“长卿,我没事了,谢谢你,这段时间,苦了你了。”
燕长卿苦笑,“天还早着呢,你再睡一会儿。”
“爹爹,我要跟你去睡。”阿生抱着燕长卿不肯下来,燕长卿抱着阿生走了。
费东海和云翘楚劝了费娇娇几句,也出去了,房间里只剩下费娇娇一人。
她重新躺在chuáng上,却再也没有了困意,满脑子都是欧阳的影子。
她不明白,欧阳为何会如此狠心的不来看她,就算他们不能在一起了,见一面不可以吗?他就狠心到连见一面都不行了吗?
欧阳已经成为她心上的一个疤,永远无法治愈的伤疤。
其实,她心里很明白,欧阳之所以不见她,就是让自己永远的忘了他,因为,她现在身边有个燕长卿,燕长卿为她付出的,她何尝看不到,如果现在燕长卿说要离开他们母子,费娇娇相信,她会很难过,阿生也会很难过。
燕长卿已经成为他们生活中的一份子,他们是一家人。
自从有了阿生,她才发现,这世上最重要的不是爱qíng,爱qíng没有了,亲qíng还在,亲qíng是永恒的。
燕长卿给了阿生亲qíng,给了阿生一个完整的家,让阿生不至于失去了父爱,阿生并不比别的孩子缺少父爱,xing格也很好,这是费娇娇最为欣慰的。
她摘下阿生给她戴上的银链子,在灯下仔细看着,上面没有任何的痕迹,费娇娇复又戴上,心中的纷杂qíng绪,却无处发泄,拿起chuáng头的宝剑,推门到了院子里面。
她的剑术,只是一般,最多只能健身而已,她虽有奇高的智商,却在习武上非常失败,她的武功,这些年始终停滞不前。
费娇娇挽了一个剑花,闪转腾挪,空灵的剑气带着冷风劈向空中,她是将自己所有的愤怒,忧伤,思念都融汇在剑里,以此作为发泄。
出了一身的汗,心里舒坦多了,费娇娇顺手把宝剑戳在地上,坐在门前的台阶上,双臂抱在胸前,仰头看着天空。
以前的她,哪里会相信什么神鬼之旅,却不想,这世上,不是因为你想不到,看不到,那些神秘就不存在。
前生,今生,后世,人的灵魂,真的可以不灭,永远的存在。
但此时的她,心如刀绞,不能和自己爱的人在一起,就算是生生世世灵魂不灭,又有何意义。
她现在有了与她血脉相连的儿子,不能有任何轻生的想法,不仅不能轻生,还要活得更坚qiáng,为了儿子,她也应该振作起来,为他这一生,铺一条平坦的大道。
可能天下的父母都是一样的吧,无论自己过得怎样,都想把最好的留给自己的子女。
冷风一chuī,费娇娇打个寒噤,裹了裹衣服,转身回了房间。
翌日清晨,阿生jīng神奕奕的来敲门,“娘,起chuáng了,起chuáng了!”
费娇娇翻个身,坐了起来,慢慢穿上衣服,开了门,只见费东海和燕长卿站在阿生身后,笑盈盈的看着她。
费娇娇叹了一口气,收起了自己的qíng绪,勉qiáng露出一个微笑,“阿生,你有没有觉得哪儿不舒服?”
阿生拉着费娇娇往里走,两个人紧跟着走了进来,“娘,我现在就像一只小老虎,身上充满了劲儿,我现在可以吃五笼包子,舅母也在换衣服,她答应和我们一起到外边去吃饭。”